林平之犹豫着望了曲非烟一眼,暗道:“当初我曾与那罗人杰放对,不过三招便被打倒。侯人英、洪人雄排名尚在罗人杰之上,想来武功犹有过之!曲姑娘让我自去救爹娘,莫非她真有必胜的把握?”心中虽是担忧,营救父母的心思终究还是占了上风,身形一展便向庙内掠去。侯人英、洪人雄同声大喝道:“站住!”上前欲拦,却只觉眼前一花,面前晃过了一抹淡绿色的箫影,两人骇然后退,只见曲非烟手握玉箫,似笑非笑地立在一旁,淡淡道:“你们还有心思对付他么?”

两人大吃一惊,方才曲非烟还立在距两人丈余之处,却在霎时之间便贴近了两人出手攻击,身法迅若鬼魅,以两人的武功竟是看之不清!若她手握的是宝剑而非玉箫,恐怕方才两人已然伤在了她的手中。两人不敢大意,同时拔剑出鞘,却是按兵不动。曲非烟年纪尚幼,两人自重身份,自是不屑于抢先出手。

曲非烟将玉箫在指尖旋转了一圈,淡淡道:“你们二人齐上罢。”侯人英、洪人雄原本便不是什么性格沉稳之人,此刻听见曲非烟言辞无礼,又如何还忍得住?顿时怒喝一声,齐齐扑将上来。曲非烟向旁一闪,却是正被两人围在中间。洪人雄年少气盛,见曲非烟已没了退路,顿时右臂横划,一片剑光兜面挥了下去,竟是在气急之下下了杀手。曲非烟皱了皱眉,手中玉箫倏地递出,在两人腕间如电光火石般一点,只听见“当”“当”两声,两人一招还未使尽,手中长剑已坠落在地。

洪人雄手捂手腕,骇然后退,暗道:“这丫头满打满算不过练了十来年功夫,怎地如此了得?”心中已是存了退意。侯人英见自己手腕只是微微红肿,心中大定,暗忖道:“这丫头小小年纪,想来定是不敢杀人,才不愿下手太重!”右足一勾,将地上的长剑挑起,剑交左手,再次向曲非烟刺了过去。曲非烟暗暗叹息了一声,左手挥出,将侯人英的长剑荡开,玉箫重重点上了他的胸口,此处乃是要穴所在,侯人英闷哼一声,委顿在地,片刻间便没了气息。洪人雄大惊失色,叫道:“你……你竟杀了他!”曲非烟敛目不语,虽然面色不变,心中却在暗暗苦笑。如这般剥夺他人生命在她前世看来实是不可想象之事,可如今她做来尽是全无半点不适之意,莫非这十余年的江湖生涯当真令她变得冷血如斯了么?见洪人雄目光闪烁,似是想要转身逃离,冷哼一声,右手骤地递出,将一根黑血神针刺入了他的右臂。

侯人英痛呼一声,迅速掀起了袖口,垂首望去,只见自己右臂一道黑线沿着经脉不断上升,不由骇然失色,神思一动间,竟是向曲非烟纳头而拜,急声道:“小人得罪姑娘,罪该万死,姑娘大人有大量,请饶恕与我罢。”曲非烟见他如此前倨后恭,全无半分骨气,对此人人品更是鄙薄,冷冷道:“你不必害怕,这针毒性虽烈,一时半会却也是死不了的。”随手将他点倒在地,转身向关帝庙中走去。这庙宇虽是甚大,却已香火缪缪,颇为凋敝,满园里堆得俱是残瓦碎石。方走进院子,便听见了林平之压抑的哽咽之声。曲非烟吃了一惊,快步上前,只见一名憔悴的中年男子斜倚在半截柱子之旁,林平之半跪在一边,紧紧抱着一名中年女子,仔细望去,那名女子的胸口竟是已没有了起伏!曲非烟识得那男子正是曾见过一面的林震南,见他面色一片惨白,身上满是血渍,不禁眉头大皱,上前一步,搭上了他的腕脉。林平之见曲非烟进来,恸声道:“曲姑娘,我娘她去世了,我爹也受了伤……”林震南喘了几声,低声道:“曲姑娘,平之多蒙你照顾了,在下……在下……”曲非烟皱眉道:“不要说话。”又仔细替他把脉半晌,轻叹道:“你受伤极重,武功已是注定废了,究竟能否保住性命,还在两可之间。”她知林震南心志坚定,因此说话也并无避讳。林震南哈哈一笑,道:“夫人既已故去,我老林再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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