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烟在日月神教衡阳分舵内处理了些近期的教务,见时间已算不早,便独身向回雁楼而去,却未料竟在楼内看见了令狐冲、仪琳、田伯光三人。听得田伯光以她相逼二人,不禁心中不悦,正欲展身而入,却见曲洋坐于屋角的一张桌子之旁,正自斟自饮,仿佛看戏一般,曲非烟望了他半晌,心中颇为复杂,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与他,索性出言将田伯光引出,径自向城外而来。她轻功不及田伯光,只一盏茶时间便被他追上,但田伯光却只是远远缀在她身后,并未出手攻击。曲非烟见得左右无人,索性停下了脚步,淡淡道:“田兄寻我不知有何要事?”田伯光上下打量了她片刻,虽仍是颇为无礼,却敛起了神色间的邪色,迟疑道:“姑娘贵姓?可是姓黄或姓郭么?”曲非烟挑了挑眉,道:“我姓曲。”田伯光怔了一怔,道:“曲?”曲非烟心中不耐,冷声道:“你问我姓氏,有何用意?”
田伯光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我的刀法叫做‘飞沙走石十三式’,又称作‘狂风刀法’,却是传自西域塞外。”曲非烟皱眉道:“那又如何?”田伯光犹豫片刻,道:“那日与你过招之时,我便觉得你招式熟悉……你所用的可是桃花岛武功?”曲非烟心中一惊,骤地面沉如水,冷冷道:“你如何知晓?”田伯光见她如此警惕,微微一笑,道:“曲姑娘无须惊慌……若算起来我和你的先祖却是些渊源。曲姑娘可知道宋末时的江湖顶尖高手‘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你之武功,便是传自东邪桃花岛一脉……”曲非烟冷笑道:“我自然知晓,莫非你还与这几位高手有旧不成?”
田伯光面露尴尬之色,轻咳了几声,道:“在下虽是不成材,但在下师父之祖先的确是西毒欧阳锋所居之白驼山的一名管事。”他叹息了一声,道:“当年欧阳锋前辈失踪,白驼山一脉逐渐落没,人才凋敝,许多神妙武功也是失传了,只余下些皮毛。在下那先祖师当初也有幸见过‘东邪’黄岛主与欧阳先生过招,因此也记得一些他的招式路数,结合白驼山传下的些许武技,便创出了我所学的这套‘狂沙刀法’。”
曲非烟奇道:“便是如你所说那般又如何了?数百年前之事,与我又有何干系?”田伯光不禁一窒,面上微红,讪笑道:“我那先祖师在奇门八卦上颇有心得,因此所创刀法中也带了些奇门之道,而我对此却是一窍不通,因此这‘狂沙刀法’也只领悟了十之二三……桃花岛的那位黄前辈学究天人,想必曲姑娘对此一道也是擅长的。”曲非烟轻嗤道:“莫非你还想向我求教不成?”田伯光正色道:“正是。达者为先,若曲姑娘愿意教导与我,我愿以师礼待之。”
曲非烟不由微微皱眉,桃花岛武功多与奇门五行相关,她对此道倒也并非是一无所知,但却又怎会因为田伯光一言便传授?当下淡淡道:“不敢当。”转身便行,却被田伯光伸手拦下,她原本就有取田伯光性命之心,此刻被他纠缠,心中怒火上冲,冷声道:“你莫非想要与我动手么?”田伯光苦笑道:“我大概能猜到曲姑娘心思……其实江湖传闻,不可尽信。我虽也做过几件偷香窃玉之事,却均是你情我愿,曲姑娘若因此便小觑与我,却是万万不该。”曲非烟见他如此信口雌黄,竟是怒极反笑,道:“哦?原来仪琳之事也是她心甘情愿?”田伯光迟疑片刻,讪讪道:“仪琳之父与我有些过节……那日我在路上见到她,便起了戏谑之心,其实只是想吓吓她罢了。”
曲非烟冷冷道:“便是你再如何舌灿莲花,我也不会信你。”唯恐田伯光突然发难,握紧了袖中玉箫,暗自警惕。田伯光叹了口气,颓然道:“既然如此,那今日便暂时作罢。”竟是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见他如此干脆,曲非烟一时间竟是怔住了,寻思:“这田伯光武功不弱,却是我失了计较,不该就此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