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烟听得此言,沉默片刻,点头道:“原来如此。”曲洋不由愕然,他这几年之所以居于刘府,少问世事,原本便是打了退隐江湖的心思,因此虽早知曲非烟被东方不败收为徒弟,却依然装聋作哑,不闻不问。但向问天当初被擒回黑木崖毕竟是受他所劝,他又怎能坐视向问天殒命?此事他不知也便罢了,若明知而不去救,恐怕难逃负义之名!因此昨晚方收到任盈盈的讯息便星夜赶了过来。虽然一来便怒斥曲非烟,其实心中倒没有几分怒意,大半都是做给向问天看的。他情知今日之事无法瞒住,又担心曲非烟念及旧情受人蒙骗,索性便一切和盘托出了。此刻见曲非烟全无反应,语声中更是毫无半分悲切失望之意,不禁吃惊之极。

向问天得了解药,不过片刻便解了剧毒,抬首恨恨望着曲非烟,冷声道:“我倒要看看你除了暗算伤人外还有何等本事!”挥掌便向她当头劈下。曲非烟目光一闪,却身形不动,只是微露悲怆之色,略略抬起左手挡在身前。曲洋看见她青紫一片的手腕,不禁心中一跳,他疼宠孙女之极,又何时舍得动她一根手指了?此刻见她受伤不轻,又见向问天出手毫不留情,不由心中嗔怒,暗道:“这老向也实在是不知好歹!虽然非烟伤了他,左腕却也被他所伤,我已责骂了非烟,他莫非还想要她的性命不成?”挥掌将向问天挡下,皱眉道:“向兄弟,非烟年幼无知,便饶了她这一遭罢。”

曲非烟目中笑意一闪,匆匆垂下了头。向问天心知今日无法奈何与她,冷哼一声,再不说话。曲洋道:“向兄弟,老哥哥受圣姑所托带你去洛阳青竹巷,我们这便走罢。”说罢竟看也不看曲非烟一眼,径直拉着向问天向前走去。曲非烟望着二人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向不远处的一丛树林躬身一揖,道:“本以为今日必可斩杀此徒,却未料竟横生枝节,徒儿惭愧。”

那树丛悉梭一响,从内走出了一人,却是那原本应在黑木崖之上的东方不败,他向曲非烟微微颔首,淡淡道:“今日之事却是并不怪你……看来我对任姑娘似乎是太过宽容了。”忽地展颜一笑,接道:“看曲长老神色似乎已对向问天有所不满,岂不是正如了你之意?”

曲非烟默然不语,眸中却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东方不败注视她片刻,叹道:“我方才既然没有出手,日后便也绝不会为难曲长老,你大可安心。”曲非烟心中感动,低声道:“师父。”心中千言万语,再说不出一句。半晌方才平复了心境,道:“向问天对当年之事知之甚详,也不知那关押任我行之处是否已经泄露,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东方不败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道:“你不是已拿定主意了?”曲非烟面上一红,轻轻道:“师父不曾同意,非烟怎敢自作主张?”东方不败轻叹一声,道:“如今却也无法顾及当年之情了,便照你想的去做罢。”语声中颇有几分萧索之意,摇了摇首,径自转身离开了。

曲非烟目送东方不败离开,才自远处将她方才骑来的那匹骏马牵了回来,一跃而上,继续南行。东方不败既然已默许了她对任我行动手,她自然不愿再行耽搁。否则若待任盈盈等人查到了任我行所在之处,恐怕还有变数。任我行自六年前便被东方不败拘押在了杭州西湖之畔的一处叫做“梅庄”的所在,此事教中虽是鲜有人知,不过东方不败倒是未曾隐瞒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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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古称临安,曾为南宋都城,自然景色优美,不同凡俗。此时已是晚春时节,城外处处碧草如茵,清风习习,曲非烟一路行来,直是赞叹不已,眼见便到了城门之旁,那骏马却长嘶一声前屈软倒,却是踩在一块碎石上伤了前蹄,曲非烟原本骑术便不甚精,一时间也无法可想,只得跃了下来。虽然一匹马当不得什么,但毕竟这数日一路乘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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