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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织锦,我想——”
“龙捕头,”衣莫染悠然地打断他的话,“桌上的酒已经喝完了,可以帮忙去车上再取一坛么?”虽然是问句,语气却似乎不容拒绝。
龙琰指了指自己——又是我?
——好吧,刨去“伤患”两人,柳稚瘦瘦小小身量未开,阿笛又闷头喝酒……去就去吧。似乎这两天也被衣莫染支使惯了……
去马车上取了酒会来,坐下来正要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个,织锦,我想——”
话说一半,人已经被推到一边儿,阿笛一身酒气坐到两人之间,拿起桌上的酒坛继续倒酒闷头喝。
酒桌上的八婆柳稚一口酒险些喷出来,捂着嘴巴边咳边闷笑去了。
“我说阿笛兄弟……”
阿笛丝毫不予理睬,龙琰纳闷,不是明明说他和织锦不是那样的关系么?
阿笛喝完酒,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赏完花了?回去。”也不管其它人的差异,拉起缺月,卸了马车上的马,两人共乘一骑,扬长而去。
龙琰还张大了嘴巴搞不清楚情况,衣莫染却在落花纷雨中忍不住轻笑。
“馆主,您还有闲心在这儿笑!去追会来啊……”
衣莫染毫不收敛唇边半浓半凉的笑意,“无妨的,回到馆里自然就见到了。”
——不是这个问题吧?
“稚儿,有那个精神,你还是想想去那里弄匹马,我们才能回去呢。”
“啊——马!”柳稚这时候才想到,“馆主你在这里等着,我立刻进城去买一匹会来!”看柳稚匆匆离去,衣莫染才将视线重新落回阿笛缺月二人离去的方向……
他到底还是不想将缺月交给别人了么。
马匹一路颠簸,缺月只闻到阿笛身上浓浓的酒气,抬头去看他面色,并不见醉酒神情。阿笛不曾在她面前喝酒,因此不曾了解过他的酒量。但看他神色尚算清明,怎么突然作这么莫名其妙的举动?
迎面来的风刮在脸上微微刺痛,她只能把脸侧向身后的阿笛,长久以来都太过熟悉而且不曾避讳,倒没有觉得被他圈在怀里的姿势有什么不妥。
“阿笛,去哪儿?”
……他没说过么?
“回秦楼。”
——他是说过了,可是回秦楼干吗要丢下衣馆主他们?
一路入城,回到秦楼,其实阿笛在说回去的时候,想到的却是小村里那个简朴的小院儿。比起这里,他更喜欢那里的生活,只是因为有着织锦,手脚不便的她并不适合农妇的生活。
可是……他不可能一个人回去。没有织锦在的小院,似乎也不能被称为“家”了。
控制住自己没有继续想下去,然而在抱缺月下马的时候,仍旧忍不住脑中一闪而过的思绪——在完全习惯了和织锦一起生活之后,他真的还能够将她交给别人么?
“阿笛?”
听到缺月的声音才回过神,发觉自己就这么保持着抱她下来的姿势走了神,急忙把她放下来。结果,人是放了下来,他又忘记放手。——这个……大概可以归咎于酒太醇,让脑袋有些反应迟钝。
“阿笛……”今天似乎的确是有点不对劲的。
阿笛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缺月在说话,低头看了半晌,缺月那张碧波含烟般不真实的脸上有着浅浅的困惑,他好像突然明白了龙琰那不经思考,什么话都脱口而出的原因。因为此刻,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滑出喉咙——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不,也不是骗,只是隐瞒了你很重要的事,你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