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118read.com
龙琰一个一个问过来的时候,就偶尔分神,想到迟早要问到那个人的。但是当那个人真地站在他面前,平和恭敬的准备回答他的问题,那种无可抑制的不协调感又席卷而来让他直想挠墙——到底是什么?这个人身上究竟有着什么矛盾之处,让他如此的不自在?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追求极致之美容不得半点瑕疵的画师看到一幅精美的写意山水画卷上被人恶意的画了一只工笔鸭子,极度想要冲上去拿袖子擦擦擦擦个干净一般难以忍受的感觉。
他问话时一向是看着对方的脸,以便看清对方说话时脸上细微的表情。可是他的视线就是不敢往“段锦”脸上落。
“离开宴席之后你去了哪里?”
“房间。”
“回房做了什么?”
“休息。”
“你不过是一个年轻人,看样子也不似醉酒,为何这么早就离席休息?”
“在下身有旧伤,不宜外出过久。”
“伤?怎么来的?”
“龙捕头,这似乎与这个案子无关。”
“让你说你就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匪类一流!”
“是,在下只是过去坠落山坡,身上各处筋骨都受了伤。”
“你身上当真有伤?有伤还出门游玩?”
“捕头,正是因为在下旧伤初愈,朋友才带在下出来散散心。”
缺月实在是觉得这人问的这些话很没意义,只是作着一副恭顺样子,问什么答什么。
“……你把手伸出来。”
缺月微微一顿,想到自己此刻毕竟是男子打扮,太过拘谨未免落人怀疑,便将手伸了出去。龙琰看了她一眼又慌忙移开视线,伸手握住她的脉门,缓缓输了一丝真气去试探。真气所走之处,宛若死水一般,毫无反应。且体内的确有着损伤,稍嫌虚弱。这才放下心来,相信眼前这个公子的确不会有问题。
他本来也更倾向于此案为本地之人所为,只是这两个外人来得太突然,时候又这么巧。而且这个公子给他的莫名感觉让他不得不在意,是以才多加了注意。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这般伤损体弱且毫无武功的人,怎么能轻易杀死一个比自己强壮一倍有余的壮年男子。
“那么,你一直和你的同伴在屋子里?”
“是。”
“他也不曾离开房间过?”
“是。”
“好了,你出去吧。”
缺月略略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她之后便是阿笛,两人擦身而过,阿笛温和的对她笑了下。
阿笛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应付,若是阿笛,她丝毫不用担心。正如阿笛不必担心她一般。
龙琰一番查问下来,直觉此事蹊跷得很。他本判断事情应该与那两个外人无干,然而众人言辞中,隐约却透出对他们不利的地方。那些若有若无被透露出来的线索,却隐隐都指向他们二人……难道,真是他看错了人?
案情未了,他也留在这里占了一间房间不曾离开,想来想去坐不住,便出了屋子。
那厢缺月正在自己的屋子里,她这房间安排得也巧妙,一旁是阿笛的屋子,另一旁是小桃的。如此,闹得是缺月干脆连门也不想出,就是出门也要先看一眼小桃的房门,免得撞个正着。
然而她这一看,却看到一道青影闪过,飘然向长廊深处而去——好轻功!就是她见惯了以轻功见长的新月,也不得不这么说。然而如今这情势,却有人这般偷偷摸摸的来去,如何不让人生疑。
她刚一打开房门,阿笛的门几乎同时被打开,两人对视一眼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