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的手指控制不住抖了起来。
若是太子出了事,皇上恐怕命不久矣,敬王很快就会动手的,江素梅当初曾这样告诫她,而她与太子也一直做得很好,没想到,还是防不胜防!
她坐下去,又站起来,又坐下去。
陈妈妈哄好月仪公主,轻声对刘氏道:“娘娘还是去一趟罢。”
“对,我还是该去的。”刘氏点点头,站起来。
初秋的天气并不算冷,可此刻的风吹在脸上,竟有种冻到骨子里的冷,刘氏在袖中紧紧握住了拳头,暗地道,她一定不能让敬王如愿,哪怕暴露她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也不能让太子落入圈套!
虽然这很危险,可是,总还有变数的,但让敬王得逞了,结果却是注定的。
她疾行而去。
现在,太子跪在地上,面前碎了一地的雪白瓷片。
皇帝恶狠狠的瞪着他,眼睛里要喷出血来,声音冰冷的道:“你好啊,翅膀长硬了,知道与禁军勾结了!怎么,你就这么想要朕死?”
太子苦涩的道:“父皇,儿臣虽与季习三熟悉,可却从未与他通过信!”他慢慢抬起头来,直视着皇帝,“父皇,您难道当真觉得儿臣那么愚蠢么?若真有此事,儿臣会把信放在宫中,不去销毁?”
皇帝哼了一声:“兴许是你太得意了!”
太子痛心:“父皇,在您心中,儿臣原来是这种人!”他挑眉道,“但父皇,凡是要讲证据,此信如何证明是季习三写的?”
皇帝冷笑:“我知道你不会承认,已经派人去拷问季习三,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你先自己看看这信罢!”
他把信抛给太子。
太子拾起来一看,脸色大变。
他只知道此信大概是说他暗示季习三要助他一臂之力,却原来这信写的那么详尽,其中意思竟是要趁着皇帝病重,置他于死地,皇帝一死,他作为太子,自然就会继承大统,季习三此外还表明,索性把皇后与四皇子也一并解决,才能以除后患。
太子看完,额头上冷汗淋淋。
难怪父皇会那么生气!
他咬了咬牙,大声道:“季习三绝不会这么说的,儿臣也不曾透漏出这等意思,还请父皇明察!”
皇帝观他神色,却是坦然无比,不似那些做了坏事心绪的,但他自生病之后,才心绪烦躁,安静不下来,很快就又大怒道:“不是你,季习三敢这么说?他有几个脑袋?不怕株连九族?”
正说着,赵桂在外面道:“禀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皇帝皱眉:“请她先回去。”
可刘氏已经到了,在门口跪下道:“妾身已知此事,还请皇上三思,妾身敢拿人头保证,仲裕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皇上,太子孝敬恭顺,宽厚仁慈,满朝皆知,皇上又如何不知?”
皇帝愣住了,看向刘氏:“你可知他做错了什么?”
“妾身只知,定是有人污蔑!”
“他可要杀你跟武儿呢,还要杀了朕!”皇帝啪的拍向桌子,喘着气道,“朕还能容他不成?如此逆子,委实是罪无可恕!”
刘氏心里一惊,敬王这么歹毒,竟然给太子扣上这个罪名!
她不顾礼仪,站起来道:“皇上,您今日可真让妾身寒心啊!”
她语气冷冰冰的,带着不屑,也带着无比的失望。
皇帝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皇上让妾身寒心!”刘氏跨过门槛走进来,面如寒霜般的道,“皇上只凭一封信就断定自己的儿子有罪,还是谋逆大罪,日后定然也可以凭一封信杀了妾身,乃至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