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没有颁奖、也没有黎洛。

只有没拍完的《潋滟》、随时来袭的暴雪、和挤挤挨挨的群众演员。

她是剧组的女主演,是方导眼中能够冲刺百花奖的新人。

不是那个可以随便撒娇、躲藏在别人身后的小女孩了。

宁茜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装束,唐缘的化妆水平相当不错,“秦滟”本身的狐妖妆面也是浓艳挂,几乎完全遮掩了病气。

宁茜很满意地抖了下身后的披风,嚼了几颗金嗓子喉宝,对唐缘说,“走吧。”

按照《潋滟》剧本,妖身暴露后,秦滟被逐出了宗门,又被歹人陷害重伤。

秦滟勉力回到客栈自疗,恰巧撞上了外出平乱的一众同门道士。

孰料旧情浅薄,秦滟非但求助不成,反被曾经的师长赶出栈房。

第五十三镜,就是这场客栈内斗的文戏。

群演已经就位,方导打板开始。

镜头前半程,一众道士围坐暖阁,觥筹交错。

店老板殷勤地为他们上菜:“诸位道长大驾光临,真叫敝店增光添彩。我家娘子的丢人手艺,诸位道长若有不嫌,尽管随意使唤!”

小道士们连声推辞,为首的道长掏出一串整齐银两:“老板说得哪里话,我们一介小道,怎好的白吃白拿。”

一时间你推我迎,宾主尽欢。

方导一边指挥着外围的摄像,注意烘托窗外的风雪;一边指点群演走位,避免遮挡镜头。

见宁茜来了,他眼中一喜:“小宁来来来,看看这一镜有没有什么可改进的。”

虽然不是编导出身,但宁茜的镜头表现力和感知力都绝佳,情感表达的直觉有时候比他这个流水线出身的科班生更加灵动。

宁茜应声走来,认真地看完了方才的录像。

摄像是暖色调,场景热络欢愉。

道士们谦逊良善、礼贤下士。谁都想不到,他们不久之后,会用最阴毒冰冷的话赶走昔日同门。

而秦滟晕死在大雪里,被一个黥面的罪人捡回茅房。

宁茜想了想:“或许这里的表现不该这么外放。”

方导:“怎么说?”

宁茜:“长平宗坐镇西京多年,早已树大根深,权势滔天。”

“为首道长,对昔日同门都忍心痛下毒手。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冷漠之人,又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小店主如此谦和?”

方导猛一拍手:“这一镜前半程,就该凹出长平宗一众道士们的冷漠!”

宁茜笑着点了点头:“是这样。道士们是虚伪客套,店老板也是曲意逢迎。”

“人妖和平多年,长平宗无甚作为,还吃着皇粮俸禄,有什么可感激爱戴的?店老板一通谄媚,分明是趋炎附势,想要抱上大腿呢。”

“不然,等下子秦滟被赶走的时候,他为何甚至不愿腾出一间马房供她疗伤,而是眼睁睁看着人晕死过去?”

“好!好哇!”方导啧啧赞叹,“小宁,亏得你说!这短短一镜,竟是这么讽刺,又这么苍凉!”

重拍的一镜异常顺利。

窗外风雪冷冽,暖阁里众人把酒言笑,各怀心思、暗流涌动。

秦滟就这样拖着伤躯,跌跌撞撞自后景而上。

“老板,温一口酒。”

腹腔受刺,她得靠点清酒来洗创。

“来咯——”老板大声的吆喝吸引了注意,那头的道长一看,竟是秦滟!

还没等秦滟向昔日师叔行礼问候,道长竟大手一挥:“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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