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小部分人因为表现不过关,仍留在练兵场上接受教官的训斥,一遍遍地重复演练直到过关为止。
高杉原本应该在发饭团,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碧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着练兵场中的训练,甚至都没发现银时多拿了一个饭团,专注得让人想感叹这家伙若是切芋头的时候也这么认真的话该多省心。
“那个啊,”鹤子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将一缕头发挽到耳后,“你们真的满十五岁了吗?”
武士一般会在十五岁时会举行元服之礼,表明已正式跨入成年人的行列。同样的,攘夷军的入伍年龄限制也设定在了十五岁。
“咳……”
尚未修满装傻充愣的技能、节操尚有存余的桂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
清了清嗓子,他挺直了脊梁,声音清澈磊落,没有丝毫迟疑:
“报国之心不分年龄大小,与身份地位无关。在这种幕府奸臣当道,人民饱受欺凌压迫的时刻,我们只是想为攘夷大业尽一份微薄的力量罢了。”
……好歹看着她说话啊喂!盯着她身后的空气一脸真挚深情有个鬼用啊喂!
鹤子顿时就死鱼眼了:“也就是说你们其实并未达到入伍的年龄标准是吧。”
“你在说什么呢,鹤子,我们当然……”
在她“你就继续掰吧”的注视下,桂心虚地放低了音量:“我们马上就十五了。”
蝉鸣如浪,空气里充满了盛夏独有的味道。
碎金般的阳光从葱绿的树叶中筛漏下来,从缝隙中可以窥见碧蓝的天,还有隐藏在阴影间的小小身影。
——啊,是蝉。
“……这样啊,”默了半晌,鹤子收回视线,冲神色有些紧张的桂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跟营长大叔说的。不过……”
“集合——!!”练兵场那边突然传来教官粗哑的喊声,打断了鹤子未来得及出口的话语。她望着桂匆匆一口吞掉剩下的饭团,一边捶着胸口一边拔腿往回狂奔,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们到底是为什么急着参军呢——这种话,突然间问起来果然还是太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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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和自己毫不相关,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小在意。
……只是一点点罢了。
昨夜似是下了一场大雨,将夏日的燥热洗去了不少。一大清早起来时,雨后的空气微凉,穿过山林的风带着清新的气息,迎面吹来时,一下子就将因一夜酣睡而沉淀的血液唤醒了,令人舒畅不已。
因为时候尚早,整个寺院都静悄悄的,只回荡着她一个人行过大殿前的空地时,白石砂砾在脚下咯吱作响的声音。
鹤子正要绕过偏殿,却在不经意间瞥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时,脚下一顿,直接被钉在了原地。
一片寂静的庭院里,只能听见高杉练习素振时,竹刀被舞得虎虎生风的声音。
举刀,踏出,劈斩,回身,再如此反复。
他似乎已经一人练了很久了,头发和衣衫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但动作却不见丝毫凝滞,利落而爽脆。
薄薄的金光劈开晨雾,将庭院切割成光与影的世界,清晰地勾勒出少年略显清瘦却肌肉匀称的笔挺身形。
汗水不断地沿着脸颊的轮廓滴落,转瞬即逝,在晨光下闪烁出晶莹的色泽,对方专注地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