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奋斗多年,使尽手段不惜抛弃自尊也要拼命得到的东西,结果却被对方毫不在意地踩进泥里,看都不看一眼就继续前行,怎么可能原谅。
无法原谅。
也绝不原谅。
“你还真是堕落了啊,晋助!”他大笑起来,声音破碎,“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教书先生,把自己弄成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你当真以为自己有办法将那个人救出来吗?!不要开玩笑了,宽政大狱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包括皇室公卿幕府大臣,没有人能幸免!一个乡野的落魄私塾老师,进了监狱,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顿了顿,他突然间露出诡异的笑容:“哦,抱歉,我说错了呢,那个人说不定已经死了。就算你赶去了,最幸运也只能得到一个人头……”
他没能把话说完。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鹤子甚至没看清高杉是怎么夺刀的。
几乎是眨眼间,高杉就将幺蛾子兄按到了地上,攥紧刀柄的手背上青筋凸显,拔刀就是刺向对方脆弱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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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如纸割裂,尖锐警鸣。同样尖锐响起的还有幺蛾子兄杀猪般的惨叫。
“等一下!!”
瞳孔猛缩,高杉刀尖一偏,直直贴着对方的脖侧插入了土中,深达寸许。
鲜红的血顿时从细长的伤口里渗了出来,滴滴答答地沿着锋利的刀缘滴落下来,砸在土地上溅出片片血花。
一片死寂。
——高杉那家伙虽然芋头总是切得惨不忍睹,砍起人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鹤子决定再也不嘲笑高杉的刀工了。
“咳……那个,”鹤子清了清嗓子,打破了笼罩上空的难熬寂静,“你还有垃圾没扔呢。”
她指向坐在地上被人遗忘了很久的垃圾袋。
“……”
默了半晌,高杉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手中一个用力,将深深嵌入土中的刀拔了出来,信手将其往旁边一扔,刀身砸落在地发出哐啷的声响。
心有余悸的幺蛾子兄跟着声音一起哆嗦了一下。
“竟……竟然如此凶残野蛮,”他脸色惨白,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手里还按着脖侧的伤口,“当初父亲大人就该禁止你跟那群粗鄙的乡下人混在一起。”
鹤子都要捂脸了。这种程度的作死她真的救不了。
脚下微顿,高杉回头瞥了对方一眼。
幺蛾子兄差点就哭出来了。
“凶残?野蛮?”高杉似笑非笑地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之前野兽般凶光毕露的杀气已退去大半,此时他碧色的瞳孔中讥讽之色更甚于杀戮之气,但幺蛾子兄还是不受控制地在他的注视下颤抖起来。
高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暗哑:“武力这东西有多么便捷多么重要,当初把这点告诉我的,不就是你们吗?”
——“桂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餐桌就是战场,这句话放到新兵营里绝对不假。每次一到开饭时间,饭团都会在第一时间被饿狼般扑上来的大家哄抢一空,就连银时那家伙都会一改往常的懒散无谓,抢饭时毫不要脸的凶狠姿态曾在营内广为流传,一度盖过了这家伙在剑术对练中败绩为零的风头。
会耐心排队等待的人,永远都只有桂。
“不是桂子,是桂。”
桂固执地纠正道,谢了一声接过鹤子手中的加大号饭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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