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伙人举着火把,疾步上山,拥着个汉子,汉子背着什么人,老远就叫道:“快,伤得太重了!快叫圣人出来看看!”
全族都被惊动了,那些人风风火火地沿着山路跑上来,两侧人家都点起了灯,远远看去,灯火从山脚路爬上半坡,睡眼惺忪的人们纷纷披上衣服,探头出来看。
静谧的夜破了,就像个隐喻。
宣玑:“那是……”
“是我。”盛灵渊轻声说,“那领头的是当年的老族长,他背的人是我。”
这时,旁边树丛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宣玑低头,见个小脑袋从树丛钻了出来,那是个七岁的孩子,正是狗都嫌的年纪,瞪着双葡萄眼,梳着头小辫,被自己滚得乱七糟的。
宣玑连忙往旁边躲了大步——这小崽子分明是那个诈尸的阿洛津。
这时,那背着人的汉子从他们身边经过,宣玑看清了他背着的少年。
那少年手长脚长,身量似乎还没跟上,单薄得像三根筋顶着个脑袋,身上被人用个大斗篷裹住了,只露出半张苍白的脸,血顺着他垂下的手指尖不停地往下淌。
半坡最高处的木屋里,个老人迎了出来,打扮得非常隆重,宣玑猜他是巫人族的“大圣”,类似宗教领袖之类的角,双手将受伤的少年接过去。
巫人们窃窃私语着,小阿洛津好奇地从大人们脚下钻了进去,踮着脚张望,问:“是那个小皇子吗?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