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端的担忧并没有持续太久。
耳麦里，个声音盖过了其他人。
“二组有发现，全体注意了，二组在六楼的咖啡馆发现了疑似翟阳的男子，独自人，坐角落靠的位置，他可能从楼上看到我们的布局了，重复遍……”
“我是六组，我是待命的六组，我们这就上去……”
“二组二组，我们的侦查员近距离观察，确认是翟阳……重复遍，确认是翟阳……”
两名行动组长三言两语商量好了抓捕方案，刑警们拥而上。
通吆五喝六之后，有人大声问道：“叫什么名字？！问你呢？叫什么？”
千里之外的墨城公安局，三人听透过耳麦，听到了个很小却很清晰的声音：“翟阳。”
心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吴端摸出手机，率先给赖相衡打了电话。
“小赖，路上注意安全，别太赶了……对，人抓住了，你们去了，办好移交手续，把人带回来就行……雪天路滑，注意安全……”
又简单嘱咐几句，吴端忙着去应付南海市方面发来的消息，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冯笑香合上笔记本电脑，“我下班了。”
“诶诶，早点回，辛苦了。”
办公室只剩下两人。
闫思弦建议道：“等小赖把人接回来，怎么这也得明儿早上了，咱们也回？”
“不急。”
吴端深深看了闫思弦眼，意思是“刚才的事儿我可还记得呢，你想说什么？”
闫思弦揉了揉鼻子，“说真的，要是搁以前认识你，我准觉得你这人特别装，看不上。”
“装？”
“什么根正苗红啊，大公私啊……大家都是成年人，谁能比谁干净到哪儿去？
不过，认识你，我信了，世界之大，还真就有你这样的人。”
“这么说我还挺稀有的？”吴端不得意问道。
“仅此家别分号。”闫思弦不吝夸赞。
“那我以后失业了就上动物园待着去，参观回至少得……”吴端认真想了想，最后没底气地来了句：“至少5块……吧？”
闫思弦笑他，笑完又道：“这动物园我承包了。”
第二天，临近午，赖相衡行人押回了翟阳。
兄妹俩怎么都想不到，再见面竟今非昔比到了这般程度。
开始，对于哥哥被捕，翟向阳还想装装诧异和辜，看到哥哥手腕上的手铐，天夜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
她下子挣脱了身边女警的押解，扑跪在哥哥腿边。
“对不起，对不起啊哥，我不是故意出卖你啊，我……哥啊！哥啊！我不想你进去啊……可我怕啊，太害怕了……我只有你了啊哥，怎么办啊……”
翟阳面表情地看着从前直被放在心尖上的妹妹。
他好像已经没什么情绪了。
对这世界，他既失望，又奈。
周围的刑警们并未阻拦翟阳，他们知道，兄妹俩以后——至少是最近几年，见面的机会怕是屈指可数了。
可翟阳也并未伸手去扶下妹妹。
他退后了步，抽出了被妹妹抱住的腿。
突如其来的疏离感让翟向阳浑身打着颤。
“哥……”
她抬起头来，眼泪婆娑，可怜兮兮地叫了句，却被哥哥眼的疏离弄得浑身不自在，再也说不出个字了。
“就这样吧，父母那儿……”翟阳叹了口气，“你想咋样，就咋样吧。”
他整个人透着深深的疲惫，仿佛所有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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