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提起房子,闫思弦问道:“你不是买了市局的集资房吗?”
“别提了,我现在算是体会到当房奴是个什么感受了……房子还没到手呢,每月已经开始还贷了。”
闫思弦道:“呃……我其实还有个更坏的消息。”
吴端咳嗽几声,闫思弦给他递上保温杯,他喝了两口,才问道:“还有比我现在更差的情况?”
“承建市局集资房的地产商,破产了。”
“破产?”吴端似乎明白了闫思弦的要表达意思,只是时间被这当头棒敲懵了。
“总体来说,就是你的钱有可能要打水漂。”闫思弦道。
“握草!”吴端大骂,骂完转念又问道:“承建商不是你家?”
这次换闫思弦咳了。
“我家破产对你有什么好处?”
“所以……钱……真的就……?”吴端心痛啊,心痛得话都说不清了。
“首先,市局付给承建方的钱——也就是你们的首付款,九成九是没戏了。
即便还有戏,要追回那笔工程款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我了解到的情况是,好多债主都向法院递交了相关材料,等着清算分钱呢。
套程序走下来,就算钱能追回来,你的房子能重新动工,至少也是三年后。”
吴端如同五雷轰顶。他愣了片刻,抚着自己的胸口道:“我不生气,我点都不生气……破财消灾……对对对,定是破财消灾,这次能捡回条命,就是因为破财挡灾了……”
闫思弦从方向盘上腾出只手,探了下吴端的额头,“怕不是傻了。”
接着他又道:“你也别太担心,我家在墨城有好几个已经开盘的小区,我让助理把户型图送家去,有空了你选选。”
知道吴端会拒绝,闫思弦便做出副奈的样子道:“没办法啊,谁让我家出了这档子事儿,我现在见人了人就推销房子,能卖套是套吧,万以后真破产了,空房子被清算,那就太可惜了……”
吴端立即道:“呸!谁说你要破产了。”
闫思弦眼含笑意,“是啊,也不知道刚才谁说的。”
吴端知道闫思弦是好意,为此这个骄傲的人还故意摆低了姿态,再拒绝就太扭捏生分了,便答应下来。
“不过先说好,不能让你赔钱,我现在的钱肯定不够,我就……”吴端认真想了想,“给你打欠条吧。”
闫思弦未置可否,只给了吴端个“你说了算”的眼神。
路上有搭没搭地聊着,很快便到了老医家的四合院门口。
院门没有关,两人刚下车就听到了笑闹声。
进院子,只见角落里有只泥炉,个老人正指挥两个年轻人用那泥炉烤地瓜,三人皆是满手炉灰。
老人已到了耄耋之年,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下巴位置蓄着胡子,胡子用只小皮筋束了起来,侧脸上有三道黑手印,像只花猫,可爱极了。
仔细看这老人,吴端发现他脸、脖子,还有手上露出的皮肤,丁点老年斑都没有,腿脚也很灵活轻便,有蹦有跳,并暮气沉沉之感。
看那两个年轻人的样子,应该是老人的孙辈,不,也有可能是重孙。
单看眼前这老人的状态,吴端便知道,他定然十分懂得调理身体,还很有生活情趣。能找到这么位奇人,看来闫思弦是真的费了大工夫。
见到访客,老人并不打招呼,而是叫正在摆弄泥炉的个后生,给闫思弦递了块烤地瓜。
吴端看着闫思弦不知所措的样子,忍笑忍得很辛苦。
闫思弦愣了下,掰开地瓜,也不去撕皮,直接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