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思弦见对方心里防线已经有了松动，便趁势追击道：“我为什么不去见您女儿，您应该知道的吧，精神病人的证言并不具备法律效力。
同样的，精神病人杀人——或者说参与谋划杀人，也有可能不负刑事责任——这种事司法判定本来就很麻烦，界限也相对模糊。
所以，论最终查不查得到您女儿头上，可以说，您女儿都有道免死金牌，所以您大可以放心。”
这倒是实话，女人虽还是满眼戒备，但能看出她紧绷的肌肉已经有了些许松弛。
闫思弦继续道：“但对辜的熊蕊蕊来说不同，如果您女儿能供出同伙——当然了，您代她说也是可以的。
只要杀人凶手归案，我可以保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绝对给您女儿最大的方便。”
闫思弦觉得眼前的女人应该没明白他的意思，便更进步道：“您也知道，些调查还是挺繁琐的，尤其是强制调查，羁押拘留什么的，对您女儿的病情很不利……”
女人刚刚稍微松懈的身体又紧绷了起来，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你们不能……”
“我们当然可以，事实上，已经有间接证据指向您女儿，所以如果有必要，我现在就可以带李洁玉走。我车里就有拘传书……”
闫思弦向自己的车走了步，“需要我拿出来吗？”
女人下子乱了阵脚，仿佛闫思弦下刻就要抢走她的孩子。
她竟下子扑倒在地，两手抱住了闫思弦的腿。
这招绝对出乎了闫思弦预料。相对缺乏农村办案经验的闫思弦，发现自己果然吃了没见过世面的亏。
他就那么定着条腿站在原地，另条腿挪来挪去，像个圆规般，两只手还的拽着裤腰，免得裤子被拽下来。
“诶诶您先起来……我这也没干啥……您别这样，乡亲们都看着呢……”
闫思弦发现，他越是慌，那妇女的哭喊声就越大，好像她真的很占理似的。
闫思弦被她吵得头大了圈，又想到在医院里的吴端，顿时比烦躁。
于是他做出了个决定。
……
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太阳很足，虽说已经入了秋，却并不影响妹子们短裙短裤地出门。毕竟，肥不能白减。
市局，刑侦支队办公室，吴端却已经穿上了件厚厚的夹克衫。
他擤了鼻涕，将纸巾扔进垃圾桶，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对闫思弦道：“所以，这就是你把那母女俩拘回来的理由？”
话音刚落，他又连连咳嗽起来。
早些时候他不过有点发烧，以为凭自己的体格，挂上次吊瓶，就能痊愈，谁知事与愿违，此刻风寒感冒的症状突然之间全冒了出来，仿佛距离痊愈遥遥期。
闫思弦小心翼翼地帮他拍着后背，如同伺候老佛爷般，又仔细斟酌了用词，才开口道：
“要说办案经验，还是吴队你厉害，你要是咱们局第二，没人敢争第……我这还不是高估了自己的经验和水平，才吃了亏，要是您在旁指导工作，肯定不能这样啊……”
说着，他踢了踢条腿。
被妇女抱过的那条腿，裤腿十分可疑地起着皱。
吴端有气力地摆摆手，连贫嘴都省了，他喉咙痛得仿佛戳了几百根鱼刺。
闫思弦立马转话头道：“可是吴队你想啊，反正已经有证据指向李洁玉了——至少熊思超的确从她那儿拿过安眠类药物。
而且，李洁玉总不能直披着精神病人这层皮隔绝调查吧，那不如早点把户纸捅破。”
吴端思索着没答话。
闫思弦看他那样子实在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