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思弦狠狠扳住她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告诉我！”
杨湄彻底崩溃，边大哭边道：“是他杀的！我们开始就想杀了马段清！……我不知道那姑娘死了啊！……耳朵里插了根钉子，定会死吗？……他走的时候还没死啊……
放了我吧！你们放了我吧！”
杨湄说话时，闫思弦却并不看她，而是看着车外的杨韬。
距离不远，车又开着，杨韬听到了姐姐的话，他不再挣扎，面如死灰。
杨湄交代完，闫思弦收回了目光，向吴端道：“放她跟父母坐辆车吧？”
吴端不愿在警员面前反驳闫思弦，毕竟他是他们的闫副队，便点了点头。
闫思弦回之以个感激的眼神。
待杨湄被押走，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闫思弦立马道：“我知道你不赞同我的做法。”
吴端先按下赞不赞同的事不说，只问道：“你刚跟那两个刑警说话，就是安排这次’突审’呢？杨湄的母亲根本没晕倒吧？”
“是。”
闫思弦倒坦诚了。坦诚得让吴端更加来气。
吴端怒极反笑，“呵呵……你认为我不同意，你就瞒着我，是吗？”
他用根手指指着闫思弦，下下地点着，“你这样的下属，能要吗？还能带吗？啊？你自己说！”
闫思弦知道，此刻任何反驳都只会更加激怒吴端。
吴端继续道：“你真厉害，就在我眼皮底下先斩后奏，利用人家的父母诱供！……不！你这是逼供！和动手打人样的逼供！”
“你说完了吗？”闫思弦问道。
吴端虽噤了声，却还凶狠地盯着闫思弦。
“别装了，你跟我样，都是利己主义，效率主义，差别在于，我愿意做第个尝试的人，因为我能承担风险。
我记得，笑笑第次黑了兄弟单位的系统，你也是这样发火的。
现在呢？你已经接受了，习惯了，不管不问了，为什么？因为事实证明笑笑很可靠，不会出什么问题。”
吴端沉默。
“开车吧，出事了我担着，”闫思弦道：“如果你能仔细想想我的话，那我也可以保证，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先跟你商量。”
第213章 肉食动物17
市局，审讯室。
自从清晨时分被押回市局，杨韬已经在审讯室里坐了个小时，论问他什么，他都只有句话：
“你说什么就什么吧。”
他本是去替姐姐出气，却被姐姐出卖，此刻已是心如死灰。
直到他的姐姐杨湄走进审讯室。
他涣散的目光终于渐渐收拢，似乎费了很大力气才看清来的人是谁。
看清以后，出乎吴端和闫思弦的预料，他眼并没有恨，只有不解和伤心。
杨韬就像只刚成年的小兽，捕猎技巧尚不成熟，刚亮出爪子牙齿，就被这世界残酷地掌拍翻在地，身受重伤，再也起不来了。
这和家人告诉他的世界不同！
“韬韬……韬韬啊！”杨湄进屋，便是泪雨滂沱，“对不起，姐对不起你啊……”
杨韬似乎已经将眼泪哭干了，只喃喃道：“你害死我了……”
杨韬又问道：“姐，我会死吗？”
两条人命，杨湄没法回答他。
杨韬便叹了口气，半天问道：“爸妈呢？”
他们的母亲因为脑溢血，赶回来的当晚便送医抢救，刚刚脱离危险。
闫思弦语成谶。
杨湄只道了句“挺好”，她怎敢将那样的噩耗告诉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