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拔枪……”吴端道。
“示警，必要时候可以击伤，甚至，击毙，按流程来。”个沉稳的声音接过话头，是局长赵正。
吴端耳朵里嗡嗡地回响着“击毙”二字。
他的眼圈突然有些温热，为什么会这样？究竟为什么走到这步？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是流露软弱的时候。深吸了几口气，吴端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宛城……李月的老家宛城……”刚才那点呼之欲出的想法，现在倒是都出来了。
如果李月只是个逃犯，吴端相信他不会回宛城。
可他还有牵挂，在宛城，名老警察因为他殉职。即便是在墨城工作的这些年，李月直坚持给老警察的遗孀汇钱，每月雷打不动。
如果他根本就不想逃了呢？他最后会去哪儿？
吴端飞快地扫视了眼办公室里忙碌的众人，挑了两个精干的手下。
“钱允亮，赖相衡，跟我走趟宛城！”
“是！”
“是！”
三人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碰上了正要往里进的赵正局长。
赵局的筋骨还是十分挺拔，能看出是个练家子，可毕竟年纪大了，又过风，紧绷的神经和高强度的工作还是在皮相上露出了病态，脸泛着黄。
“哪儿去？”赵局简短地问道。
“宛城，”吴端补充道:“我要把月带回来。”
“万他不在宛城呢？”
“那他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也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可以慢慢抓。可旦他去了宛城……我拿不准他要干什么。”
赵局点点头，“去吧，这边工作我来主持。”
吴端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边往外冲，边冲着耳麦吼道:“通知宛城警方，让他们在殉职民警吴东临家附近布控！立刻！李月可能就要赶过去了！”
吴东临，当年在宛城某派出所带过实习的李月，并在次追逃任务，为了救李月殉职。
之后，李月家里怕他前途受影响，而动用关系抹去了他在宛城短短个月的实习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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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际高速公路。
吴端的车开得飞快，他挂了警灯，路呜哇呜哇，前方车辆纷纷避让，速度几乎飚到了200。
突然吴端的手机响起，他左耳戴着用来沟通行动进度的耳麦，右耳戴着蓝牙耳机，接起了电话。
“干嘛？”
“你开那么快干嘛？”
吴端愣，旋即看向后视镜。
“你丫滚回去！立刻！马上！停职调查期间你不能离开墨城！我现在没空管你，少给老子添乱！”
“不劳你费心。”闫思弦的语气透着冰冷，“我爸刚给省厅去过电话，我家是省里纳税、招商引资和解决就业的大户，这点面子他们得给，停职调查？不存在了。”
“你！”吴端气得话可说。
“我告诉你，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闫思弦仿佛突然换了个人，平日里的质彬彬绅士风度全然不见，凶兽突然亮出爪牙。
“你想干什么？”吴端沉声问道：“公然跟警方对着干？妨碍我们办案？”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闫思弦冷笑，“两个要求，第，李月的案子我要管，这趟宛城，我去定了。你可以继续猜疑，让宛城的同行好好看看，墨城支队和副支是怎么窝里斗的，或者好好配合，先解决李月的事，给你风的局长长点脸。
第二，靠边停，换车，你那破车多久没保养了？冒烟了。”
吴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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