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还没赶来，刚才直蹲在乔丽尸体边的貂芳却突然凑了上来，拽住潘小宁的胳膊仔细观察。
潘小宁没动，十分配合。
貂芳道：“好消息是我刚调了孙吉成最近次——也就是这次入院后的体检报告，没有传染性疾病，所以被咬口不会有什么后患。
坏消息是真皮层受损太深，肯定得留疤。”
潘小宁咕哝着，不知又骂了什么，吴端只听到句“挺好的人……”
也不知她说的是乔丽，还是杀人的孙吉成。
“对了，这手机是你的吧。”
“是。”
“还你。”
潘小宁从貂芳手接过手机，只开了下屏幕，把抓住了旁吴端的手臂。
“张雅兰！”
吴端看到潘小宁手机上赫然正是张雅兰的照片，潘小宁没来得及解释，但吴端已经感觉到，这是个指向性十分明确的线索。
“呕……”
不远处，貂芳喊了句“吴队长”。
潘小宁十分识相地给他使了个“你快去，回头再说”的眼。
貂芳将手机塞给潘小宁后，溜烟儿奔向已经穿了束缚服，被五花大绑在病床上的孙吉成。
在打了针镇定药物之后，孙吉成很快睡着了，来来往往的法医、痕检工作人员穿梭而过，偶尔会碰到他的床，床下的轱辘就滚个半圈，孙吉成在床上兀自打着呼噜，嘴微张，睡得十分香甜，静与动勾勒出了幅讽刺意味不明的画。
此刻，貂芳正打着手电观察孙吉成的口腔。
吴端凑上来，立即发现了端倪。
他的牙！
“妈的！怪不得这孙子动动嘴就是块肉！”
那是口经过了打磨的牙齿，两颗犬齿呈尖利的倒三角形，门牙被磨得只有普通人牙齿的半厚度，牙尖的部位锋利如——这就是口刀子！
用这样的牙在人的动脉位置咬口，跟拿把刀子去割，差别并不大。
咬合时太用力，孙吉成的颗门牙折断了。貂芳道：“在乔丽的尸体附近找到了那颗断牙。”
吴端点点头。
貂芳欲言又止。
吴端向她抛了个问号眼神。
貂芳道：“又是疯子当众作案，证据确凿，审可审，递给检察院肯定又是凶手完全刑事责任能力，强制送医。
咱们消耗这么多人力、时间，忙活大圈，图个啥？”
是啊，图个啥。
吴端没法回答她。
但他很快又想起了潘小宁手机上的那张照片。
“图把那只幕后黑手揪出来，那个钻着法律空子，自以为很聪明，把弱势群体当棋子使唤的人！”吴端甩下句：“尸体先运回市局，叫上笑笑块，跟我开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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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端没想到，当初从警时的句玩笑，竟然在今天成真了。
他和李月考市局时，曾经站在考场大门口立誓。
李月：“柯南大神，昨晚上我不仅挂了你，还拜了你，上供的半包华就是证据，你可不能吃拿卡要完了还不办事儿……保佑保佑……”
吴端斜睨他眼，“出息吧，警花儿们等着，老子要进市局要好好跟你们升华下革命友情。”
此刻，吴端的车里就有四个名副其实的警花。
副驾驶位置上是他的老同学张明辉。
张明辉当年在警校就是校花，入职帝都公安局顺理成章成了警花，工作两年后，嫁了个富二代，事业生活上的双重赢家。
吴端的视线移了移，通过后视镜看向了后排的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