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底下自然是空空如也的,什么也没有。
略微恍惚了下,苏凛才抓了抓脑袋,长长地出了口气,靠在了chuáng头。
苏凛是会抽烟的,刚上大学那阵子,还抽得很凶——要不是齐昊然硬是磨着那些个老师,把自己的宿舍换到了苏凛这里,天天盯着他,说不定他现在也是个老烟枪。
说起那个时候的事情来,苏凛就忍不住有些好笑。
——你说你个计算机系的,硬是要挤到心理系的宿舍里来是gān什么呢?
但是,好笑的同时,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高考的时候,他是没考好的,但齐昊然那分数,上本可是妥妥的,也不知道是抽的什么风,非得跟他报个学校,还说什么“有难同当”的。后来又整出了换宿舍的事情,弄得就连老师看到他俩,都忍不住感叹句“兄弟情深。”
也是亏得齐昊然整天盯梢,苏凛抽烟的次数也减少了——每次他掏出烟盒来,齐昊然那眼睛,就跟探照灯样看过来,他也得抽得下去啊!
每次这种时候,苏凛就gān笑两声,直接把烟盒往枕头底下塞,举手作出投降的动作。
但烟瘾这东西,毕竟也不是天两天能戒掉的,有时候心情不好了,苏凛还是会抽两根——总是往枕头底下摸烟盒的习惯,也是那个时候养成的。
后来苏凛这烟,还是实习的时候。
来找咨询师做咨询的,心里都是有不痛快的。而烟草的味道有些刺激,会让人难以平静下来。如果本身就抽烟倒是还好,要是碰上那些个原先就讨厌烟味的,别说建立良好的咨访关系了,人家见他第眼说不定就把他打上黑名单了。
在chuáng上又坐了会儿,苏凛终于还是下了chuáng,趿拉着拖鞋,跑对面房间去了。
严博有些认chuáng,再加上第次个人睡这么大的房间,难免地就有些睡不踏实。
这不,正在chuáng上翻来翻去的,突然听到房门“嘎吱”声被推开了,动作顿时就僵住了。
那些个大房子里的鬼故事在脑子里排着队窜过去,严博的额头上不由地就泌出了些许冷汗来。
听着身后那脚步声点点来到chuáng边,严博睁着眼睛,愣是不敢转身。
说不定他转个身,就算看见个女鬼也不定怕,但都说未知才是最恐怖的,严博这会儿,整个身子都僵住了,真是生怕弄出点动静来。
僵着身子等了半晌,身后还是点动静都没有,严博的心里顿时就有些忐忑。
这是……走了没?
想想他个大男人,居然被这种声音吓成这个样子,也是挺憋屈的。不过,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不是?
又等了会儿,身后还是点动静都没有,严博又想,这屋子毕竟也是直有人住的,有人气,那东西,应该不会那么嚣张吧?
这么想着,严博定了定心神,点点地、像是害怕惊扰到什么样转过身去。结果转过身,他就看到chuáng边杵着个人影。
猛地坐了起来,好容易才忍住没像个女人样尖叫起来,严博全身都紧绷着,手也伸了出去,抓住了放在chuáng头柜上的台灯。
严博就这么和那个身影僵持了会儿,突然听到对方开口了:“能把你的手从台灯上挪开吗?那台灯几百块钱呢,砸了你赔啊?”
……这欠揍的语气和声音,怎么就这么耳熟呢?
默默地把抓着台灯的手收了回来,严博盯着那个人影看了好会儿,好不容易才看清楚——这不是苏凛吗?
“你来这里gān什么?”顿时,心神松,心里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