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出门千里,你爹娘没给你带盘缠啊?”对于我那“公婆”离了他们的面我是不会叫爹娘的,别扭死了,当然,还有层,我怕我叫了人家时不舒服打喷嚏又要骂是哪个厚颜耻的念叨他们呢。
“大丈夫自食其力,如今我好歹也算小有功名,怎还能花父母的?”
“那你的意思是花我的?”我眼睛又斜了斜。
“当然,我们已是夫妻,我当然可以花你的钱。”真是理直气壮的耻。
“我可还没花过你的钱呢,就算吃了两口禄米,可这禄米又不够这么多人吃,我还贴补了不少,说来,不算花你的钱吧?”
“因为我现在没钱,有钱了你自然可以花。”
又说回来了,算了,大热天的我跟他掰扯这个怪没意思的,不就是点钱么,我堂堂长安首富家嫁过来的大小姐还差这点?
崔扶又补充句:“钱不会白花的,搬过去你就知道了。”还神叨叨笑。
第二天拿了钱,崔扶带了伙计便出门去了,晚上高高兴兴回来说买妥了,不日便可搬过去,我问伙计那房子好不好,伙计憋了半天说:比这院子大。
待过了旬日搬过去了我才知道崔扶说“钱不会白花的”意思,果真没白花,真远!至少二十里路,难怪便宜!不过,这边景致真好,苍山翠、小桥流水的。他带我到了后院,又从道后门出去,那后门看起来崭新崭新的,像是新从墙上凿出来的,门外是条铺得像梅花桩子般简陋的小路,还有不小的流水声。
“啊,是那瀑布?”
“不是,引过来的水而已。”
“你说没白买的意思就是可以坐这下面冲凉啊?”
“乘凉!”崔扶纠正我。
“没那么结实的油纸伞。”我说道,这么的冲击力,估计得把金银铜铁的伞才撑得住。
蒙蒙天,崔扶伸手指,我看立刻直了眼,那形状,似乎是个亭子啊。越走越近也看得越清楚,那亭子四周有水流下,形成的水幕将亭子围得严严实实,崔扶说,呀,忘带把油纸伞了,只好快跑冲进去了。
冲进亭,头发和肩头淋湿了点,不过,实在是很凉慡!像吃了碗冰镇乌梅样。就冲这个小亭子,这房子买得真值。我夸崔扶好眼光,那么点的钱买了这么个宝贝,崔扶故意四下里探探头压低声音说道:“房主说上头瀑布曾经滚下来块石头砸死了在此纳凉的人所以才便宜的,没准儿他现在就躺在那儿呢。”
“啊?!真的?”闲着也是闲着,我步窜到崔扶身后,“真的吗?真的吗?你不是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