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倦书此刻药性还没过,但比起身子的阵阵热流,季舟舟没轻没重的手法更让他分心。在又次被戳到伤口后,他忍可忍的抓住季舟舟的手腕:“疼。”
季舟舟手抖下,差点拿镊子戳瞎他的眼,听到他的话才生生忍住这种冲动。
“你又想打我?”顾倦书眯起眼睛。
季舟舟当然死不承认:“怎么会呢。”
“你又不是没做过。”
季舟舟干笑:“刚才不是故意的,顾先生怎么就不相信人呢。”这可不行,往往骆驼就是被根根的稻草累积起来压死的,她必须得让他忘了这件事、或者彻底原谅她才行。
季舟舟叹了声气:“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不对,只要顾先生肯消气,让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
季舟舟想点头,但看到他意味深长的眼神,突然点不下去了,干巴巴的笑笑:“你伤口好像又流血了,我帮你擦擦。”
说完怕顾倦书再跟自己掰扯什么,赶紧用药棉按在了他的额头上,开玩笑,现在这个气氛,她要真点头了,恐怕明天得横着出去。
顾倦书懒洋洋的看她眼:“疼。”
“哦。”季舟舟放轻了力道,看到他清理完血迹的伤口不浅,心虚的帮忙呼了呼气。
顾倦书顿了下,刚才直克制的冲动瞬间翻倍,叫嚣着要从每个毛孔挤出来。他默默盯着泰然的女人,半晌不得不承认,她确实不是刻意勾引。
男人安静又老实,这种事简直太不对了,季舟舟低头,就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神,愣了下后微微戒备:“怎么了?”他不会又有扑倒她的想法了吧?
男人沉默半晌,不紧不慢的开口:“我好像……”
终于忍不住了?
“肚子疼。”
“……”季舟舟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十分语,三两下把他的头包扎好,固定下后起身,“去洗手间吧。”
顾倦书应了声,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被子有滑落的痕迹,他顿了下默默抓住被子角,围在身上慢慢往浴室走。这是药效稍微褪了点、所以羞耻心回来了?季舟舟憋着笑本正经的看着他,直到他进了浴室,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倦书关门的瞬间听到她的笑声,眼神暗了下来,看着镜子里缠了绷带、像戴了阿凡提帽子样的自己,嘲弄的说了两个字:“傻子。”
随手把门反锁,将被子丢到旁边的地上,倚着墙闭上眼睛。他的腿微微屈膝,小腿的肌肉有力的紧绷,头发也渐渐汗湿。许久之后,顾倦书终于松了口气,看着镜子里眼角泛红的自己,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季舟舟在沙发上等得快要睡着了,却迟迟等不到顾倦书,担心他又昏倒了,忙跑到浴室门口偷听,结果就听到了哗哗的水声。
他在洗澡?季舟舟愣了下,高声提醒:“顾先生,你小心点,不要让脑袋沾到水。”
刚这么说完,门就开了,季舟舟的耳朵直接贴在了他透着凉气的胸膛上。
有些事尴尬着尴尬着,也就习惯了。季舟舟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淡定的直起身:“绷带没有沾水吧?”
“你说这个头盔?”顾倦书点了点脑袋上的‘帽子’。
季舟舟讪笑:“技术不太好,不然我帮你重新包?”
“不要。”顾倦书果断拒绝。
季舟舟看他好像进了趟浴室就清醒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顾倦书喝了口水斜眼看她:“干嘛?”
“幸亏伤口转移了你的注意力,让你现在看起来没那么难受了。”季舟舟相当厚脸皮。
“傻子。”
“嗯?”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