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跟鼠兔打听俞听的底细, 何为“少君”, 那些口没遮拦的鼠兔们却对这个解释讳莫如深。

在鼠兔族长的示意下季明俨放过他们, 转而去问李清宁。

谁知看似可爱的鼠兔们也有精明之处,这招不过是祸水东引,让季明俨别来缠着他们追问而已, 李清宁虽出身天师世家, 可到底也不过是个冒失莽撞的后起之秀,又哪里会知道那些三界之的隐秘,别说是她,就算是淮南李家大部分人只怕也不知道俞听的来历。

这让季明俨很是颓然,心里的好奇却更加了倍。

在回来苏市的路上,他心反复想着鼠兔那句“三界之内的事情没有她不知道的”,心惶惶然,似乎有点不安。

虽然知道俞听的来历非凡,——这也是当初吸引他拼命靠近姑妄听的点, 可是听到鼠兔这样说,知道俞听似乎真的大有来头,而且这个“大”,是令人法想象的那种,却反而给季明俨种莫名的恐慌。

所以才不顾李清宁跟陆涛等人的劝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苏市。

当看到俞听安安稳稳在店内的时候,他那颗流浪颠簸了路的心才重又安定。

季明俨悄悄地走到离滕女士稍远的地方,假装打量玻璃鱼缸的。

虽然脸对着鱼缸,耳朵跟眼睛却概地向着俞听的方向倾斜,直到他后知后觉地发现鱼缸的那只黑金兰寿俨然正贴在玻璃的内侧,几乎跟他面对面的时候,季明俨吓了跳,差点往后蹦了出去。

倒是里头的玄灵,嘟嘟的鱼嘴里吐出串泡泡,小尾巴甩,转身游走了。

季明俨看着那细碎的鱼吐泡,以及金鱼那个仿佛鄙夷的表情,刹那似乎心有灵犀地解读到那鱼泡里满含着某些属于鱼类的鱼身攻击性言语。

就在季明俨努力解读玄灵的鱼泡之时,那边滕女士苦笑着,慢声细语地说:“上次从店里离开后,我总是会想起您说的那些话……虽然仍是不太懂是什么意思,可是这两天,总觉着应该、再回来次。你瞧,是我出尔反尔了。”

“不,这只是缘分未尽而已。”俞听瞥了眼旁边的季明俨,见他正趴在鱼缸上,仿佛想钻进去跟玄灵亲密交流。

“缘分?”

俞听看着季明俨那认真的表情,嘴角略微挑,重又收回目光:“正如我之前所说,您心有结没有解开。若是解开了,尽了缘,您自然不会再见到我。”

滕女士仔细听着,脸上还有些许的困惑:“是吗?可是我,我真不知该怎么做了……能做的切我都已经尽力……”

“是不是,做的太多了呢?”

“太多?”

俞听的手指在明净的台几上轻轻地划过:“之前听您讲了个故事,现下就让我给您说个老典故吧。”

“请讲。”滕女士的眼神里竟有几分迫切。

这时侯季明俨放弃了跟玄灵的交流,转而看向俞听,也对她想讲的十分好奇。

俞听轻声说:“这个故事很简单,其实就是佛祖的‘割肉饲鹰’。”

这个故事并不陌生,连季明俨都隐约知晓,何况滕女士是居士,她睁大双眼:“啊……”

传说佛祖释迦摩尼还没成佛之前,打坐修菩提道的时候,看到只瘦弱的老鹰在追逐只鸽子。

释迦佛可怜鸽子精疲力竭,又不忍它丧命,就劝说老鹰放过鸽子。

然而老鹰说:若是放过了它,我就会饿死,谁又能救我呢?于是释迦佛就提出要用自己的肉来代替鸽子,老鹰同意,并表示要取跟鸽子同等的肉。

释迦佛割肉放在秤上,但是不管多少,肉都要割尽了都法让秤平衡,最后释迦佛舍身跳入秤,刹那间秤的两头才达到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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