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对象?你来这里干了五年,出过成果吗?在研究所和大学占了两个坑,除了尸位素餐,还干过什么?”
“我发了12篇国际级刊。”
组长嗤之以鼻,“那些讲什么神神鬼鬼的,点经济效益都不能给组里带。”组长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瞧了圈,走到他面前,绷着张五十岁年人皮肉松弛的脸,“这次群众举报,组里决定对你实行以下惩罚——”
他将公包放在门口的小桌上,轻描淡写地说:“不用了,我现在辞职。”
连举证审查的过程都跳过了,直接对他下发惩罚措施,其心昭昭可见斑。
二十分钟后,他抱着小箱私人物品,坐上回家的车。烈日城人口密集,即便有副教授的职称,也只能分到套25平米的小宿舍。研究组长放话要将事情捅到学校,再过不久,他连这个狭窄的落脚地也要没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办公室,住宅,床,裹在身上的衣服,都是为意识形态的载体——“肉身骨骼”——这外物准备的。只要意识不死,其他视野可见的东西在他眼都样低等,脆弱,可以抛弃。
连他这幅身躯也是。
他放下东西,走进隔间卧室里,床被抬起靠在了墙上,让出的大块区域用鲜血与晶盐构筑了复杂缭乱的巨大图案。他站在最间,用簧小刀割开手心的疤痕,让热血顺着指头流到地板,与难懂的神秘学符号交织在起。脑海出现了道虚的声音,似远似近,却铿锵有力,“又是你……”
他敛去眸光,回答道:“是我,敬仰您,畏惧您,爱戴您的我。”
“这次有什么愿望……”
“不是愿望,而是请求。”他口吻真挚,即使面对的是洪荒浩古的世界主神,也丝毫不见慌张。
“说来听听。”主神意识的声音微微上扬。
“我想与您合为体。将这幅身躯献给您,作为奖励,希望您能接纳我,成为您渺小的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