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修白全程关注着他的动作, 诧异道:“你快生了吧?现在来总部干嘛。明知这边不太平。”
金泽略高的声调在走廊空旷回响:“我来看场好戏。”
“谁的戏?”
“你的。”
桓修白“嘎吱”声握扁了咖啡罐子。他斟酌了会,问道:“我难道会被提升做副会长?”
金泽右手翻过来,磨着自己肆意生长的指甲,随意道:“去掉‘难道’两个字,就是了。”
桓修白得到答案,呼吸紧,随即松下来,呵得笑了声,把咖啡饮而尽,在掌心捏成团,丢进垃圾桶。
他起身越过金泽,走到自动贩卖机前,刷了点数再买瓶,顺便问道:“你喝吗,我请你。”
金泽:“咖啡不喝,热牛奶可以。你连孕夫不能吃刺激性食物的常识都没有?”
桓修白眼角抽抽了下,语气不太好:“只有热奶茶,凑合喝吧。”
不知怎的,仿佛是付钱那秒大脑哪根线路接错了,桓修白犹豫了秒,也把咖啡的选项换成了奶茶,按下大红按钮。
他给了金泽瓶,自己拿瓶,重新坐回去。金泽这才转过头,带有三分认真得问:“你不怕?”
“我怕什么?”桓修白拧开瓶盖喝了口,有点甜,但的确好像舒服多了。
“连死了三届副会长,不怕死?”
桓修白鼻子里嗤了声:“我怕死干嘛?又没人惦念我,死了反倒清静。”
话说出口,反应过来,连他自己也愣了愣。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厌世了……
金泽比他年纪大些,听这口气,就觉着他在和某个人赌气,没处发泄才这么自暴自弃。金泽不想做过来人,也没指点后辈的闲心,只是说:“你现在说这话,将来定会后悔。”
桓修白不置可否:“结局也不定是死。上届不是没死,失踪了吗?”
金泽捧着奶茶瓶子,手指缩紧,声音深幽,又空茫地笑出声:“他是没死,可还不如死了好。”
桓修白扭头:“这话怎么说?”
金泽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挺着皮球大的肚子:“就这么说吧。谢谢你的奶茶。从现在开始,多加小心就是。”
他把盖子都未开的塑料瓶子放下,转身慢慢走开,直到桓修白在后面来了句:“你怎么不喝?不给面子?”
金泽觉着他直白得有趣,停下来,解释道:“红茶里也有咖啡/因,会增加胎动,我还不想那么早生。”
桓修白噎了下,没想到这层,嘀咕了句:“怀个孩子,需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金泽在走廊深处迈着步,声音穿透层层昏暗,传递过来:“我听到了哦。”
人走之后,30层的外沿走廊重新陷入死寂。桓修白坐到了金泽原本的位置上,背靠着售货机嗡嗡作响的机箱,长腿搭在长凳上,脑子混乱不清。
作为特勤科长期神隐的第6人,金泽自去年空降到特勤科以来,桓修白年到头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节假日发粮油米面的时候出来,就是寒暑期领高温低温补贴时到场。掐指算,最近也快过节了,金泽出现的时机倒也符合规律。
不过这人的来历,桓修白也不是很清楚。他被强塞进特勤科,似乎不是会长克罗兹的命令。其目的,好像也只是为了安心养胎。
谁会在全协会最忙最危险的特勤科占位养胎啊!去尸位素餐的监察科和执行科,混在堆废物里面,岂不是更好?
虽然桓修白不否认,特勤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