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酒答应了,出了苏夫人房,将玉佩提起来在眼前看了会儿,便又揣入怀,自己回房。
外头的丫鬟见了他才要通禀,却给李持酒制止了,他拾级而上,进了门,隐隐听见里头有说话的声音。
是甘棠道:“奶奶,这本书可管用吗?”
“不论管不管用,横竖多看点儿书是不错的。”
甘棠道:“要是不顶用,何必费这眼睛?”
东淑道:“你别多嘴,干你的活儿。”
李持酒挑唇,正要迈步向内,却听甘棠又道:“说来那个李大人也是够怪的,按照萧大人的意思,那玉佩明明是很难得的东西,他怎么点儿也不着急拿回去呢?”
东淑道:“也许是忘了吧。”
“这我不信,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我的话,只怕刻不差的就得拿回来呢。李大人那样的人物岂有忘记的道理,何况就算他忘了,还有他家里的人呢,他们当然也会提醒李大人。那个方少奶奶多半是因为这个才着急来的。”
东淑沉默了片刻:“管他什么李大人什么方少奶奶的,横竖给了太太,让侯爷还给他就两清了,跟咱们再不相干。”
李持酒听到这里便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甘棠正在桌边坐着,边做针线边陪着东淑,见他进门忙丢下针线站起来:“侯爷回来了。”
东淑也慢慢地放下手上的书。
李持酒更衣洗漱,又随手把桌上的书拿起来看了眼,却是本《琳琅录》,是关于记载各古玩珍奇之类的,李持酒笑笑,把书放下,回头对东淑道:“怎么看这个?”
东淑道:“闲着事打发时间而已。”
李持酒道:“是还想再发第二笔横财?”
东淑的心跳,便抬眸看向李持酒。
李持酒从怀掏出玉佩在她面前晃:“要不是李家的人上门来问,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说这件事了?”
“已经跟太太告罪过了,原本不是故意隐瞒,只是想着……”东淑道:“多事总不如少事。”
李持酒道:“原来已经告罪了,那么、那千两银子呢?”
东淑这才变,忙抬头看向镇远侯:他连这个也知道了?
虽然当时萧宪交接银子的时候,里间院落除了甘棠是心腹,没有别的,只是萧宪进进出出,他跟随的人又多,给人打听出来也不足为奇。
又或者是萧宪在外头泄露了什么。
东淑吃不准李持酒的意思,便道:“侯爷打哪里听来的?”
李持酒道:“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什么不知道?只是看你跟不跟我说实话罢了。”
东淑脸颊微红。
李持酒道:“我很怀疑那破镜子到底值不值那么多钱,不过萧尚书是个识货的,他当然不会做冤大头,既然肯出千两,那东西只怕还比这个价钱更值百倍呢。”
东淑震惊:镇远侯这方面倒是阵见血。
李持酒又瞟她:“你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东淑狡辩道:“不是我要的,是他非要给,不得不收下罢了。”
李持酒眼掠过抹暗暗的笑意:“你又说谎,萧尚书何许人也,以他的身份地位,倘若是他主动出手,岂会只给你千两。”
东淑哭笑不得:可惜当时跟萧宪交易的时候镇远侯没在身边,不然岂会只得千两?
她不再做声,转身走到桌边,拿起那本书道:“既然侯爷不信,那就不必我多说了。”
李持酒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