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李持酒见东淑不言语,便捏住她的下颌:“怎么不说话,不高兴了?”
他没有用力,但这是双惯于杀人的手,东淑感觉到那股力道,立刻想起当天遍地的尸首。
她这哪里是嫁了郎君啊,这简直是“与狼共眠”。
“没有,只是、只是又有些累了,大概是吃的太饱困了。”东淑只得搪塞。
李持酒笑道:“你这身体可不行,怎么出去修行了这些日子,也没有见康健许多。以后还是少去那种地方,没有用。你要是真想把身体养起来,不如我教你套拳,保你强身健体。”
东淑目瞪口呆,忙举手投降:“多谢侯爷,我敬谢不敏了。”
李持酒哈哈笑。
东淑趁机跳下地。她本来很想多规劝李持酒几句,但是此人行事独断专行,哪里肯把她的话听到耳去?索性别去打眼。
可想到那天他冲冠怒,心按捺不住:“侯爷那天……是得到消息去的?”
李持酒把剩下的茶喝了:“嗯。”
“是、是担心我吗?”
李持酒回头瞧她眼:“是担心本侯戴帽子。”
东淑给噎了下,满心里不愿意再跟他多说的,可是看着他明晃晃的眼睛,竟像是法控制自己似的:“侯爷……”
“怎么了?”
东淑对上他犀利的目光,缓声:“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李持酒扬眉:“好好的怎么念起诗来了?”
东淑道:“这是句好话,侯爷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嗤,”李持酒笑着,终于道:“用情太深就容易短命,这个你不用担心,本侯没情。强极则辱嘛……我也没强到那个地步,只姑且搏命活着而已。至于什么谦谦君子,说破了不过是温吞的老好人,缩脖子乌龟似的,你让我做那种,没门儿。”
依旧是镇远侯的个人做派,前两句,正儿经,令人想要膜拜赞服;可后面却又总会有神来笔,如神龙摆尾,尾巴砸的人头晕目眩,如痴如傻,莫名其妙也。
东淑简直哭笑不得,顿足皱眉道:“侯爷!”
李持酒笑道:“咦,你这声儿倒是像撒娇呢。再叫声来听听?”
东淑咬了咬唇,她好不容易肯大发慈悲的教他句至理名言,没想到竟给他曲解成这样!好好的温润君子,竟成了乌龟。
她鼓了鼓腮帮子,低头去里屋。
身后李持酒却道:“你说的那个‘谦谦君子’,其实是李尚书那样的人吧?”
东淑才走到屋门口,闻言回头:“不敢,我若承认了,李尚书岂不是也是你说的那乌……”
她也不乐意把李衾比做乌龟,便轻轻哼了声,自己掀起帘子进内了。
李持酒的笑声传来,道:“就算你承认了,他也不是,那个人啊,老奸巨猾的很呐。”
最后句评语,很有点儿意味深长。
东淑已经进了门了,听了这句,简直想回头再问他为何这样说,李衾怎么又“老奸巨猾”了?倒像是做了什么事儿惹到他。
但想到李持酒说话没两句正经的作风,何必跟他白费口舌呢,简直是鸡同鸭讲,糟蹋她的用心。
因为太子的事情,这个端午节便悄悄的过了。
天却越发热了起来,苏夫人因东淑回来了,便跟她商议娶朱若兰进门的事情。
东淑正因为天热,更心烦不自在,何况苏夫人对这件事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