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宪微怔。
东淑意态闲舒，又道：“所谓的神兽齐聚……未免言过其词，连妾身都觉难以想象，何况这铜镜是妾身从小贩手购得，妾身看那小贩，虽然没有身穿紫衣系金鱼袋，可也算是个衣食忧红光满面之人，至于萧大人这般身居高位福德深厚的大人物，所享福缘自然是那小贩不可同日而语的，小贩都恙，何况大人？想来‘不利于主人’之说，不过妄言。大人很不必放在心上。”
萧宪心震动，见她徐徐说来，语气柔和，话带刺，竟还拿那街边的摊贩来揶揄自己，简直句句戳着他的肉，这才终于明白了李衾那句警告的意思。
可不知为何，虽然被人嘲讽了，萧宪竟然没有半点儿恼怒的意思，他盯着东淑看了半晌，竟仰头轻笑了几声。
东淑抬眸：“大人为何发笑。”
她的眼睛乌溜溜的，透着几分狡黠，还有点点算计跟警惕。
萧宪打量着她的眸，沉吟道：“果然李大人说的对，江少奶奶的口齿真真厉害，竟叫我言以对了。”
他直白的冒出这句，却让东淑有些猝不及防，脸上微微地漾出点红晕。
她便低咳了声，道：“大人这话我就不懂了，李大人又说什么了？怎么两位都是朝廷的流砥柱，栋梁之才，也会背地里议论个妇道之人吗？”
萧宪笑道：“少奶奶放心，李大人所言都是赞誉之词，并不是那种琐碎嚼舌的话。”
东淑的双眼微睁，这才透出几分天真之，似乎好奇李衾都跟他说了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