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酒早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连李衾也凑过来看伤到哪里、伤的如何。

  就在两个人紧张的注视之下,却见萧宪的右手食指上不知被什么划出了道口子,伤口却并不大, 甚至称得上微乎其微,隐隐沁出些许血滴。

  李衾本来非常担心的,可看这个“伤”,脸便有些微妙。

  这种程度的伤,不仅李衾看不在眼里,对于李持酒这种受伤似家常便饭的来说,更是不值提的,简直称不上是“伤”。

  若这伤落在他身上,恐怕连多留意去看眼都不会。

  所以当李持酒看见萧宪手上那口子的时候,也愣了愣。

  他先是迟疑地再看了萧宪眼,确认萧大人指的的确是这处,而不是别的更严重的地方。

  见的确是此处误才忙道:“这这……是怎么伤着的?”

  萧宪的眼睛里似乎都有泪涌出来了,他从没喝过这样的烈酒,虽然喝的不多,可也有五六分的醉意了,当即气愤地说道:“还不是你们两个干的好事!不好好喝酒居然打碎了碟子,给我划破了……嘶,好疼!”

  他满脸痛苦地擎着手指,几乎不敢去看,且随时都要晕过去。

  李衾忍不住咳嗽了声。

  在他看来萧宪的这伤若是不赶快处理,只怕就自个儿愈合了呢。

  不过李衾倒也理解萧宪为何这样“小题大做”,毕竟对于萧宪这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而言,从小到大也没有伤过几次,何况他素日更是非常的爱惜皮毛的。

  而且如今这人正是醉着,情绪也更加浓烈了。

  李持酒则看着萧宪皱着眉泪汪汪的,他爱屋及乌的,看萧宪如此委屈,突然就觉着这伤定有其厉害之处,不能轻视。

  便忙着安抚道:“萧大哥别担心,你忍着些疼,我给你用酒泡泡,这样的话伤口好的快些。”

  幸而那酒坛子放在旁边还没有给打破,李持酒握住坛子拎过来,不由分说倒了些烈酒在萧宪手上。

  萧宪还来不及反对,酒已经洒落,他看到那滴血给酒水冲淡,又疼得倒吸了口冷气。

  眼见那伤口又沁出些血来,萧宪心痛的发颤:“怎么还在流?是不是止不住了?”

  李持酒忙安抚:“不不,不会的,只是才伤着的必要流点儿,过会儿就好了。……我再跟他们要点儿金创药给萧大哥敷了就好了。”

  萧宪恨不得让天下人知道自己受伤了,叫道:“疼得厉害,会不会伤到什么要紧的筋脉?”

  李持酒认认真真地给他又看了会儿,才点头道:“据我看来,伤的并不深,您放心吧。”

  若论起受伤来,李持酒明明算是个经验最丰富的行家,这种小伤对他而言素日是嗤之以鼻的,没想到对着萧宪居然这样耐心,更是如临大敌般。

  李衾正在收拾自己刚才给李持酒弄皱的袍子,看他如此做派,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

  当下道:“我这里有伤药。”

  本来李衾以为萧宪这点儿“伤”是用不着什么金创药的,可见李持酒这样“谄媚讨好”的,自也有些奈。

  他路从谨州督军回来,行军途最缺不了的就是伤药了,这车驾上自然也有,于是回身从旁边的暗格里翻找了包伤药出来。

  李持酒接过去,打开纸包嗅了嗅:“这是上好的止血生肌的。”

  “皇上果然在行。”李衾淡淡地说。

  李持酒不理他,忙着给萧宪手指上撒了许多,本来伤口还沁着点儿血,给药粉遮盖,很快那血渍也给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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