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喝酒了。
可是,他不是早就从张府离开了吗?难道是到别的地方喝了酒,可为什么放着好好的酒席不去吃,却到外头喝的这样醉。
心里竟有些不舒服,甚至很想说他几句。
但看他遍身湿透的样子,却又法开口,她眨了眨眼,忙回身把甘棠手擎着的雨伞拿了过来。
东淑微微倾身:“李大人。”
她把伞递向李衾,边儿替他撑着,边示意他接过去。
李衾仍是死死地看着她,那目光让东淑窒息。
伞遮住了头顶的雨,伞下的光线也更暗了,她倾身的样子像是要从马车上跳下来,或者会跳到他的怀里。
有那么瞬间,或者说,有那么数的瞬间,李衾觉着她就是心里记挂的那人,但是偏偏理智像是把不合时宜的利刃,在时刻的提醒着他:不要白日做梦。
虽然没有雨点打在身上,额头上残存的雨滴还是顺着滑下,从他眼睛上,滚滚而落,如果去尝尝,必然会尝出咸涩的味道。
终于,李衾探手过去,握住了那把伞。
确切地说,他不仅是握住了伞,而且把东淑的手也连带着并握住了。
在他掌心的小手绵软娇嫩,微凉而暖,像极了之前那个人的触感。
李衾忍不住用了点力。
就在他几乎法自控、想要把人顺势把拉下来、哪怕是将错就错的时候,掌心动。
是东淑及时把手抽了回去。
他手心里只剩下了竹伞的柄,依稀还有些许余温。
面前的人眼神闪烁,嘴角微抿,像是要说话。
可最终她只是向着李衾点了点头,回身进了车内。
他的眼前再度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