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忙问:“是什么事?”
张夫人道:“这位李尚书大人原本的原配夫人,因为患病身亡,当时他还在塞北巡边跟胡人打仗呢,等回来的时候……连见最后面都没赶上,真是可怜,听说尚书大人当时悲痛欲绝呢,后来升了官,皇上想招他为驸马他都没肯,实在是情深义重。”
苏夫人听罢,却皱着眉说道:“可惜,这位尚书大人的原配夫人是个没福的,若是活着,这会儿岂不是品诰命了吗。”
东淑先看见李衾负手而立的孤绝姿态,心里有抹酸楚悄然涌动,又因为听了张夫人的话,越发有些奇异地不自在。
见苏夫人发这种别具格的“高论”,却也顾不上理睬她。
张夫人笑,缓缓道:“谁说不是呢,那位夫人原本是兰陵萧家的嫡女,最是尊贵的出身,又是极聪明绝顶的人,相貌更加不必说了,简直如同神仙人物,实在是红颜薄命。”
说到这里,她心里窝着的句话实在忍不住了,瞧着东淑的眉眼,便道:“说来,倒也跟少奶奶的容貌有两分相似。”
“什么?”苏夫人诧异,却又随口道:“那就怪不得那位萧夫人竟然早夭了……”
她说了这句却又有些后悔,忙看向东淑。
先前因为在家里欺压的习惯了,些不该说的话也不经脑袋就冒了出来,苏夫人的意思是,既然萧东淑长相类似自己的儿媳妇,媳妇又是这种多愁多病的,所以才怪不得命不长。
只是方才在厅内,东淑不动声地把抚宁伯的夫人差点儿气死,苏夫人再蠢也知道东淑是故意教训那人的,不知比自己高明多少。
此刻说了这句,竟讪讪地怕惹了东淑不高兴。
可看东淑的时候,却见她竟仿佛没听见这句,面上波澜不起,只是脸有点苍白。
苏夫人暗松了口气,宁肯她没听见。
张夫人看看他们婆媳,当然知道苏夫人的意思,心里暗暗叹息这苏夫人真是蠢蠢笨笨的,很不及她的儿媳妇心思玲珑。
当即不免又打圆场笑道:“罢了,不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请到里间略歇息片刻吧。”
入内落座后,张夫人陪着说了两句,便起身到外头去了。
留下婆媳两人,苏夫人看东淑脸不太对,倒是有些担心:“你哪里不舒服?不然咱们家去算了。”
东淑的确是有些难受,但今日的症状却跟以前不同,以前是身子弱疾,还能说出究竟是头疼脑热还是怎么详细具体的,可此刻,那颗心嗵嗵地跳乱,每下都好像带着疼,闷闷钝钝的,症候莫名。
“没什么大碍,”东淑强打精神:“应该是多走了几步路,累了。”
苏夫人听了这个理由,即刻信了,便哼道:“又或者受了气,那个抚宁伯夫人,真是个刁蛮没规矩的,当面瞎说那些有的没的,这若不是看在张府的面上,我便上去大嘴巴打她。”
东淑听了这马后炮的话,却也不戳穿她,反而道:“太太自然心胸宽阔,并不同那种人般见识。就是我不如太太仁德,却时没忍住多了几句嘴,太太不要见怪才是。”
苏夫人因为先前在厅内丢了面子,怕给东淑看低,所以才说几句硬话挽回颜面,没想到东淑居然给自己戴高帽,时心花怒放。
当即顺着杆子爬上去,又笑道:“你是小辈儿,涵养不够是有的,不打紧,没有人怪你。”只恨不得告诉她,下次若还有这种情形,只管继续打脸回去就是了。
东淑见她爬得顺溜,又啪啪地给自个儿脸上贴金,只是暗笑。
之前因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