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衾之所以知道,自然有他的原因。
但见李持酒这样问,李衾道:“我不需要跟你解释。让开!”
“若我不肯让呢,”李持酒竟毫畏惧,扬眉看着李衾道:“是不是如上回在宫内所说的,仍是把我踢出京城去呢?”
李衾沉沉道:“照你这么行事,就算我不动手,你也很快待不住了。”
“嗯……那我倒要看看,这次又是谁把我弄出去……”李持酒说到这里又嗤嗤地笑了起来:“所以李大人若是不介意,我要去看看这轿子里到底是什么矜贵人物了,还劳烦大人您亲自为她护驾。”
“放肆。”李衾眼神微变:“镇远侯,不要作死。”
两人对峙的时侯,却听马车里有个声音道:“既然侯爷是奉命行事,名正言顺,要看又有什么难的。”
说话间,车门给从内打开。
甘棠跪坐在门边上,车内正坐着的却是盛装丽容之人。
东淑锦衣凤钗,长睫低垂,端然而坐,并不看任何人。
李持酒盯着车内的东淑,有刹那的恍神。
在他印象,“江雪”很少穿些华贵的衣裳,多数都是家常素淡的。
像是今日这般盛装打扮更是不曾有过,就在惊鸿瞥的时候他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是李持酒不知道的是,在他旁边的李衾,俨然却有同感。
方才还针锋相对的两人,忽然间不约而同的偃旗息鼓沉默声了。
直到东淑淡淡道:“敢问侯爷看完了吗?”
李持酒想回答,可不知为什么嗓子眼绷紧的,竟有些说不上来。
东淑道:“若是看过碍,就请放行吧。多谢。”
她微微垂首欠身示意。
甘棠在旁边,见状忙倾身将车门又轻轻地关上了。
自始至终,东淑居然从没有看过外头眼。
马车终于得以继续前行。
车内,东淑总算是轻轻地吁了口气。
甘棠的脸也不大好,悄悄地说:“姑娘,怎么侯爷偏偏跟咱们狭路相逢,还这么不依不饶的,是真的跟李大人说的似的,侯爷是故意拦路的?可是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她说了这句,琢磨着又道:“可就算知道了这件事又怎么样?干吗要拦着咱们啊?”
东淑道:“谁知道他呢。”
甘棠道:“幸好还有李大人在……只不知李大人是不是先走了。”说着就偷偷地掀起帘子角看出去。
忽然她面露喜,小声对东淑道:“原来李大人还随行着呢。”
东淑忍不住稍微低了低头往外瞧了眼,果然依稀看到墨蓝锦袍的角。
目光上移,掠过腰间的云龙玉带,便见那枚金乌佩跟个荷包在腰侧坠着,随着马背颠簸,也微微地起伏晃动。
确实是李衾疑了。
忍不住再往上看,却是很宽厚端直的背影,肩头担着凛冽的沧桑,秋风的薄凉里,却又带几分若有似的眼熟的暖。
东淑看着李衾马背上的身影,忽然皱眉。
她慢慢地回过头来,抬手在额头上轻轻抚过。
他的背影隐隐地竟透着些亲切熟悉的感觉,不像是错觉而已。
真是奇怪。
东淑摇了摇头,不肯让自己多想。
马车在萧府门口停住,李衾那边先下了马。
早有萧府的下人过来迎着,李衾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