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东淑心里明白,这所谓的“迫不得已”,却是她的“甘之若饴”。
起初东淑离开侯府的时候,故意散播消息说是要去岁寒庵,这才成功的误导了李持酒,不然的话让他晚上跑出来找到……却有点不妙。
她特意选了个偏僻的客栈,也料到以李持酒的脾气跟能耐,自然是会寻来的,只是需要点时间。
果然,切如她所料。
只是在应对小侯爷的时候,仍是捏了把汗。
甚至在他咬破自己唇瓣的瞬间,东淑以为……所有的苦心谋划、巧言令都失败了。
直到看见他手起摁落。
她才像是捡回了条命。
镇远侯到底是个冲动的人,不是那种老谋深算城府深沉的,还算是……好骗吧。
她心大呼侥幸。
可是东淑又知道,若是长久留在京城里,少不得会再出波澜。
她可不想再有第二次对上李持酒。
很难缠啊这个人,得费尽心神跟他周旋,揣测他的心思,推算如何开口才会让他的反应向着自己希望的方向来。
如同走钢索,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苦心孤诣绞尽脑汁的,简直让她小死了次似的。
之前在从昆明回京的路上,经过了不少风景绝佳、民风淳朴的地方,东淑心里也有二可去之处,只是毕竟她是介女子,明值且小,走远路的话到底有些不便,所以还要谋定而后动。
除此之外,还有个原因绊住了东淑的脚。
那就是萧家。
就在李持酒如风而来、又如狂雪而去之后,不到个时辰,萧宪便出现了。
按照萧大人的脾气,对于这个简陋而偏僻的客栈照例是充满了挑剔而嫌弃的,他甚至有点不愿意踏足进内。
犹豫了半天,萧宪还是让侍从入内,把东淑从客栈里请了出来,到了车轿内说话。
幸而他的车轿宽敞而华丽,毫不逼仄,两个人对面坐着如同隔桌般,倒也妥当。
萧宪盯着她高高肿起的嘴唇,那伤口还渗着血渍,看着可疑的很,竟不知是怎么弄破的。
“这里是……”萧宪疑惑地问,点点自己的唇。
东淑道:“是不小心碰到了磕破的,不打紧。”
萧宪“哦”了声,皱眉道:“这客栈太破旧了,你怎么挑了这么个地方?才入住就挂了彩,可见不是个吉利的地方,赶紧跟我走吧,别住这里了。”
东淑吃了惊:“这个不大好吧?”
虽然她也嫌弃此处简陋,但毕竟以后要远走高飞的,银子嘛,还是要省着点儿用。
萧宪道:“有什么不好的,你且听我的。”于是掀起车帘角儿,吩咐:“去帮着少……帮着把东西收拾收拾,不住这里了。”他的侍从飞奔而去。
东淑见他不由分说的,便问:“不住这里又去哪儿呢?不要太贵的,我毕竟没有多少钱。”
萧宪白了她眼,却不说此事,只问道:“你真的跟镇远侯和离了吗?”
东淑苦笑道:“萧大人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呢?”
萧宪道:“我是谁?”他说了这句,又道:“原来你昨儿跟我说的那番话,指的就是这个吗?”
东淑想了会儿,摇头:“不是这个。确切的说,是还不到时候。”
“嗯?”萧宪又疑。
东淑道:“毕竟我现在还没有走投路啊。”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