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用研究?我自己六百年前坐过,还能不清楚?
却诱敌深入,引他上勾,探他来沉箱亭,心底是绣了花,还是粘了利字的油污。
于是又笑,这怎么能算研究?齐先生,我只是对杜十娘的故事感点兴趣,所以闲时多看些和她有关的各种类型的书,比如杜十娘那儿坠的江,又那儿把珠宝投……
话至紧要关头,只待他提问,便可图穷匕现,水落石出。
谁知阵白光,刀般密集,白刷刷飘来,还有“咯嚓、咯嚓”的噪声伴着奏__
咦,好刺目,可是捉鬼的来了?施的法术?
忙寻那光的来处,只见那白蓬红漆的舟子已泊到渡口,雕花红大大洞开,里面人头攒动,个个举着个黑的物件,向这边描着扫着,发出白光,似乎要把这亭子点了、燃了、灭了,而后快意之至。
我忙忙站起,白骨抖搂,杀机顿起,以应变故。
可只手,似被什么牵住,忙看了去,才知齐天乐不知何时己紧紧握住了孙宝儿的手。
紧的密不透风。
紧的滴水不漏。
紧的那么自然,也那么__苍促。
他没打招呼,更不暗示,理所当然,霸气十足,竟然紧紧握住了这臭皮囊的手!
白骨突的软,收回了穿皮而出的利齿。怕伤他的皮肉,我这只鬼,转瞬之间变得好生仁慈。
知他是玩家好手,这握,只是调戏,非管爱情,但仍不忍心伤他的血肉,因千百年来,男人与女人,还在条情爱的胡同,走相同的步骤。
永记得六百年前和李甲初初相遇的时候。大红的桌布,银的器皿,杜十娘手拢袖,手提壶,为见钟情的李甲斟酒。只觉手腕软软,酒线细细,那醇香的液体,路注往那小小的银杯,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