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筝扑哧笑,怪不得,这两帮子人就好像在演戏耍闹般,嗷嗷叫得厉害,战鼓也擂得震人,这不都在满场乱跑,四处放烟吗,骑了匹枣红马的月阙闹腾得格外起劲,奔来跑去就属他扎眼。这仗能打得这般儿戏,也算旷古奇谈,就连凤璘都显得有些幼稚可笑。细细想来,这两位不得宠的敌国皇子也都是奈之下才互相配合。她路赶来内东关,也看出些门道,由孙皇后指点过的震北副元帅彭阳斌带着十万援军迟迟未到边关,这分明是想先让凤璘的北疆驻军先行迎战,大受折损。凤珣的岳父监军孔大人更是不见前来,先军士而行的粮草也毫踪影。幸亏勐邑也正是各怀鬼胎的情况,不然凤璘的羽翼恐怕受创深重。
勐邑贵妃也必定是用尽解数逼九皇子天天出战,以消减他的实力,凤璘呢,也需要让战事“十分紧急”,这样物资和援军才会来得快些,所以才与勐邑九皇子唱和,“连日苦战”。
兵器撞击的叮叮锐响由远及近,银甲披身的凤璘和个黑甲青年在马上战成团,两人虽然都没杀心,但打着打着也逼出几分好胜之意,频频出现惊险杀招。凤璘且战且退,渐渐靠近护城河,横枪挡黑甲青年的长戟,用了十分力,把黑甲人震退了半步。
容子期嘿嘿笑,小声对月筝说:“这是王爷告诉隽祁,可以回营吃饭了。”
勐邑九皇子隽祁似乎打得并不尽兴,抡长戟,又劈山压下。凤璘不得不继续迎战,几乎退到城下,月阙也策马奔回,并不出手相帮,反而骑马绕着缠斗的两人小跑,城楼上的月筝听见他喊:“差不多得了,肚子饿了。”
隽祁的头盔是勐邑式样,遮住了大半张脸,距离这样近也看不出相貌,月筝觉得他的下巴虽然长得挺好看,不过很烦人,缠着凤璘没完没了,还能隐隐听见他嘿嘿坏笑。
弯腰拣起城墙上堆的石块,月筝向城下的月阙吹了声口哨,月阙和妹妹这手早就玩得炉火纯青,抬头见妹妹在掂手的石块,立刻心领神会,大惊小怪地抬手指远处高喊:“有!”
凤璘和隽祁都被他吓了跳,月筝趁机瞄准隽祁,距离不远,她又用了全力,石块砰的击隽祁的头盔,打得他的头向后仰。威风凛凛的皇子被石块击,样子十分可笑,凤璘也忍俊不禁,月阙更是笑的在马上拍大腿。隽祁回神后也不恼怒,潇洒驳马而去,大概也觉得有些滑稽,自己也笑了。走了不远他回身眺望城楼,盯着月筝看了几眼。
月筝眯眼,怎么着?还想报复啊?她挑衅地向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隽祁在战盔下,神情莫辩,凛然策马远去。他归去,勐邑便响起收兵的锣声。
月筝皱眉叹了口气,这仗要是直这么打下去,十年年也可以……只是,等勐邑的二皇子到,她又抬眼遥望连绵的兵寨,真正的杀戮就要开始了吧。像凤璘和九皇子这样身不由己的人,能否从血雨腥风全身而退呢?
怪凤璘和九皇子能这样似敌非敌的相处,就连她,也对只见了面的黑甲男人生出些同病相怜的凄楚。
这场状似儿戏的交战,包含了太多时不与我的奈和不甘!堂堂皇子,都是被亲人刻意舍去的前卒,就算满腔热血为国洒尽,也不过徒惹至亲几声不屑冷笑。
第21章 盲目支持
凤璘的帅府,其实只不过是内东关里的座两进小院,又住了很多心腹死卫,非常拥挤,凤璘只占了个套间,前厅议事后房起居。月筝到来的第顿饭吃得非常沉重,屋子没人敢喘大气,当然不排除多数人急于看好戏而激动得屏息凝神。月筝扮作亲兵,凤璘极其配合地默许了这个角,太配合了,简直丝不苟。负责起居的亲随阿熊入厅摆饭,把月筝的碗筷摆在凤璘旁边,被他冷冷瞧,顿时汗透脊背,身子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