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谨慎地保持沉默，只装作羞赧的笑笑，并不直面问题。
好在还有洛珩及时救场，锤定音。
“问这么多干嘛？宋笙姐，其实这只是件小事，你向最大方，以我们的交情，不至于连这么点自由权都不给我吧？要我说，人也来了，事就这么定了吧。”
说着，他抬头，看向陈昭，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
“陈小姐，你要是没问题的话，留个联系方式？”
陈昭闻声，悄悄用眼角余光瞄了眼宋笙。
见人虽然并不点头首肯，至少也没有出声制止，她便不再拘谨，从兜里掏出手机。
正想划拉出微信二维码给人扫扫，却蓦地发现，某位冤大头在分钟前发来消息——
四个大字加上明晃晃的感叹号，看起来吓人得很，甚至还发了四五遍。
【不要答应！！！！！】。
她眼神掠过，默然半晌，淡定地删掉聊天记录。
——如果这是条后路，是个难得的机会。
她选择相信自己，而不是自始至终都对自己上演百出心机的宋致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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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珩在恒成呆了个小时。
这个小时里，他先是否定公关部方案，后又自行安排新人，最后，因为下个行程时间冲撞，匆匆离开。
唯做出的果断决定，不过是让陈昭临时加入而已。
这个眼下在国内如日天的偶像歌手，在众人的簇拥来，在更甚的簇拥去，而送走这尊大神过后，陈昭正准备离开，却又被叫住，扭头，从宋笙手里接过广告设计草案。
陌生而敦实的摞白纸黑字。
换了以前，是她永远法想象能够被委以的重任。
“好好加油，”宋笙贯是笑着的，声音不辨喜怒，“方案是公司内部的机密，现在你既然加入了，当然也可以共享，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找公关部的同事沟通。当然，也可以……通过致宁来找我。”
陈昭选择性地忽视了后半句，低头道谢过后，转身出门。
在群女同事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洗礼下，她埋着头，边整理今天这段坐云霄飞车般七上下心情，边艰难地穿过小会议室门口围观的人群——
“陈昭，真的是你？”
好不容易走到电梯间，道女声从背后响起。
她摁亮电梯的手指倏而顿。回过头去，个面熟的女人恰好热情地迎到面前，手心热，低头，是这女人热络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连连摇晃。
陈昭蹙眉，匆忙把人打量过眼：身西装裙，瘦的像根竹竿，及腰的长发不烫不染，端正的脸上戴副黑框眼镜，看着就像个乖巧娴熟的邻家善女。
但就是没有什么记忆点，以至于她瞬间思绪百转千回，愣是没能想起来这位能和自己这么热情重逢的人物。
“你不记得我了？我们高坐了两年同桌的，我是徐程程啊，”女人笑颜如花，走近几步，似乎刻意在众围观的同事面前，表现着和陈昭的亲昵，“之前我看杂志都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你，现在看，这么漂亮，身材又好的大，肯定是我的老同桌没错了。”
陈昭：“……”
徐程程这个名字，对于自己而言，从来没能跟什么美好回忆挂钩。
除了明里暗里挤兑自己之外，这个上学时候就出了名的乖乖女，还曾经在自己最后的学时光，留下了个相当显眼且不想回忆的烙印。
想到这，陈昭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