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没了?那么大的戏班怎么说没就没了?是谁放的火?如玉呢,如春呢,还有班主和霜娘?他们人呢?”我泣不成声,神情激动,弘昼听着动静却并不过来。
“你莫要太着急,听我说完,那日我去查,是有两具尸体,听仵作说应是两个年人,其他人应是还都活着。”隆安握住我的手,不停地安慰道。
“还活着!那他们在哪儿,是谁要置他们于死地?官府呢?有没有查出来是谁干的,为什么啊?哥,为什么这么久才告诉我这事?”我只觉得脑子热得厉害,如玉若真的葬身火海,我该怎么办?
内心凄凉得紧,手脚也跟着冰冷起来,时间喘不过来气,隆安忙用力摇了摇我:“他们肯定没有死,你看着我!”
他难得对我说谎语气这般眼里,我反射的抬起头看他,只见他嘴巴不停地张合,我已听不出任何语调:“官府不过两日就结案了,说是元日灯火过旺,是后院的纸灯笼起得火因。”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我垂头咬紧下唇,努力憋住哭声。
“我去城门口问过,说是元宵节前天大早有四五个人载着马车出城了。”他的手轻轻在我肩头拍了拍。
我止住呼吸,问他:“那是他们吗?”
“有**成,说是有男有女,似是戏班的人。”他再说什么却是不再提戏班的事了,我不言不语地立在他身边,充耳不闻,出城之人只有四五个,那剩余的几个呢?况且人走之后才着起火来,这明显是人为?可是又会是谁去这么精心策划?
直到隆安离去,我依旧魂不守身。弘昼忙跑近前,问我怎么回事,我强笑道没什么,是玛嬷的身体最近不太好,他便十分周到的问,不如同裕妃好好说道番,回去探望下,我便笑着谢他,他却还要细问,我忙转了话题:“五爷不是说要葬花吗?需得寻个花锄啊。”
他笑着看我:“那只是个借口罢了,不是让你同你哥说两句话嘛?”
“五阿哥真是善解人意,我万分感谢。”我轻笑,作势给他作福,他竟不好意思起来,却又果真带上我去毓庆宫寻了花锄,他本要自己拿回来的,我却抱在怀里解释:“花神花仙向来都是女儿身,你若是行举这样的祭礼,怕是要唐突美人啦。”
他只得作罢,我便安心的扛在肩头,紧跟在他身后。
路上,我直将泪忍着,他们定没有事,可是脑子里总有另个声音响起,若是他们被暗杀又可怎么办。
回了钟粹宫,院里并他人,弘昼寻了棵长得最为硕大的株桃树,他倒是真的体贴,见我直沉着脸,便打趣道:“我猜这棵树定是众神之首,咱们若是帮她蓄了肥料,明日早只怕就有个仙女姐姐急着要找我报恩了。”
我扑哧笑出声:“五爷莫打趣了,到时候只怕那仙女夜里就又化成了个大蟠桃,抱在怀里可怎么好?”
“我倒真是白费心,本想逗你笑个,你倒好,还要反过来咒我?”他说着,蹲下身拈起地上的花瓣来,见他片片地拾起来,动作甚是小心,我不由得看呆了,原来他也是个心细之人,那也定然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了。
我扶着锄柄,看他敛着前襟过来,见我发呆,竟是冲我笑,我脸刷得通红,慌忙拿起花锄刨土,他便蹲下来将花瓣小心放进坑内,并没注意到我的脸红。
看着弘昼拿过锄头将土层层盖上花瓣,不由得又胡想起来。关关雎鸠好姻缘,在河之洲美少年。如玉你现今到底怎样,如果还活着,是不是已经对我充满了恨意。他是个那样清高单纯的人,这般的落差不知他要怎样**过去。这样大的世界,我该怎么找到你呢?
于是又默默地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