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门吱呀从里面打开,探出香瑜的小脑袋,她面露喜:“夫人回来啦!”
如玉便道:“快些进去吧。”
我脚踩在门里,脚踏在门外,应道:“你也快些回吧。”
就仿佛少年时每个黄昏吃过晚饭告别般,睡过觉,第二天还要处在起吃早饭做功课。
时光荏苒,红了樱桃,了芭蕉。
第二天用过早饭,珮珮跟着阿婆去院子里锄草,我则坐在廊下给她新做的小棉袄绣花。
几步脚声传来,我抬头,却是弘昼。
他手里提了只平安鼓,脸上溢着笑容,道:“阿苧你快瞧,我从街上寻来的,是不是正合适。”
我不禁弯唇:“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我把珮珮唤回来,她伸着双小泥手,便去要。
“得把手洗干净了才能给!”我拦下她的小黑手,她这才嘟着嘴作罢。
接过小巧的平安鼓,她拿手心轻轻拍几下,立马发出几声极有节奏的动感声音来,她喜欢极了,开心的对弘昼道:“谢谢叔父!”
弘昼面上堆着温柔,道:“看着珮珮,我都想赶紧回去抱自己儿子去了。”
我笑:“那快回去呀。”
他这才沉了沉眼,视线看向我,道:“明日早我要进宫,你可要同?”
瞬间没了笑容,我慢慢平复神,道:“要,我要去见我儿子。”
他似乎料到我会以他最坚定的回答,便又放弯了唇角,道:“好,你会儿就同我走。”
安置好珮珮,我换上套侍女的普通旗服,立马随着弘昼去了,越近那紫禁城,心里却越忐忑。
想起那句“小孩子才做选择”的豪迈宣誓,我倒是番苦笑,理想总是丰满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虽说换了服饰,但面孔却是没办法遮掩的,因而,我只能混在弘昼的跟班婢女当,此刻他带着随行进了裕妃的正厅,而我只能候在偏室等待。
因为宫里的宫女几年波,会放出宫去,所以这里不再解释为什么采苧没有被钟粹宫的侍女们认出来的原因了
许久,帘角卷动,我心里由不得紧张,外面那人似乎也在犹豫,但终于推开来。
那只手纤纤动人,视线移向她的脸庞,但见她娥眉微蹙,轻咬着下唇,似是鼓着极大勇气般。
“瑾惠!”我小声喊道。
她闻声看过来,见果真是我,竟是流着泪颤巍巍的跑过来,把抱住我的双臂,道:“姐姐,真的是你!”
我点头:“怎么是你?”
“昨晚上裕妃娘娘便让人知会了,让我今儿来趟,我只当是要给大阿哥赏赐,却没想是你?”她依旧不可置疑。
“看来你是这儿最值得信任的了。”我笑。
“姐姐放心,今日之事我绝不会说出去。”她突然举手发誓。
“这几年辛苦你了。”念起永璜,我也忍不住落下泪来,早就听弘昼跟我说,我不在的三年里,永璜的切皆是高氏打理,宛如己出。
她是个心思灵巧的,自然明白我所言,便道:“大阿哥是十分懂事的,您如今不在身边,我这个做庶母的,自然要担起责任。”
我握紧她的手,却是在恳求:“往后,永璜就托付给你了,我这已死之人,怕是最后次见你了。”
她瞋着杏目,却也明白这就是事实,喃喃道:“王爷也没法子了吗?”
她提起弘历,倒有勾出我的几丝冷淡来,我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