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天黑的很早，孤冷的街上秋风瑟瑟，两道黑影在条巷子，闪而过，恍若剪影，转瞬即逝。
再出现，已立在屋顶，翻转落地，速度之快让偶尔瞥见的行人，只当是眼花，揉了揉眼睛，就过去了。
城隍庙在城北，此刻香客散尽，庙宇几个沙弥正蹲在宝殿内清点今日功德箱的香油钱。
“什么声音？”其个沙弥转头去找，另个人道：“能有什么声音，不是猫就是老鼠。今天有点冷，快点收拾完去睡觉。”
大家应是，窸窸窣窣接着点钱。
后院，有十几个人独立的院子，有的点亮着灯有远远近近的诵经声，有的则黑漆漆片死寂。
“右边！”跛子指向最后，杜九言颔首，两人绕过前面的院落，停在最后间的门外。
侧耳去听，院片宁静，并没有人走动的声音。
“这间院子租出去的，庙沙弥不许进去打扫，所以每日都是他身边的人来送饭。”跛子说完，脚尖点地人上了围墙，杜九言随后。
院有落叶，疏冷的月光下灰尘静静躺在台上，跛子推开左边卧室的门，借着月光，杜九言看到躺在床上的人。
瘦削的身体，山羊胡子，双手拢在胸前，搁在被子上面。
“没想到他的人皮做的还挺像。”杜九言迈步进去，走到床前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会儿，跛子在她身后，杜九言低声道：“昏昏睡着，那应该是毒了。”
“嗯。”脖子道：“先把人弄出去。”
杜九言点头，弯腰去搬刘县令，就在这时忽然院传来脚步声，跛子眉头凛，低声道：“你小心，我去看看。”
“嗯。”杜九言抄着刘县令的腋下，咕哝道：“怎么这么重！”
话落，直闭着眼睛静静躺着的刘县令，猛然睁开眼睛，“小儿，耍流氓？”
杜九言惊，立刻松手。
可对方反应更快，双手如同铁钳捏住她手腕，扯，她没站稳，扑在他身上。
对方翻身，天旋地转后，杜九言被压在了下面。
双手被反剪在背后，腿被对方夹住，身上的人千金重，压的杜九言胸口闷。
院子里，传来打斗声，听声音，跛子对三！
“下来！”杜九言呵道。
面皮撕，赫然就是桂王那张脸，他笑，道：“不去赴约，来这里念经啊。”
他贴着她，两人的脸距离不过半掌，呼吸交错。
“不念经，给你超度。”杜九言道：“下来说话。”
桂王摇头，“男人和男人，怕什么！”又得意地笑，“我的马还饿着，今晚就去镇远给我放马去。”
“我怕你是鬼。”杜九言盯着他，月光下他的脸半在月光下，斑驳潋滟，半在黑暗，狡诈刁钻，“我再说遍，下来，我们单挑！”
桂王闷闷笑着，盯着杜九言的眼睛，“谁和你单挑，你老老实实睡着，等醒了就能去放马了。”
杜九言猛然抬头，砰地声，撞在他鼻子上。
桂王闷哼声，手却没松，盯着她凝着眉，鼻血啪嗒滴在她胸口。
“疼！”他吸了吸鼻子，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目光转落在她胸口，随即埋头在她胸口，上下左右的蹭，使劲蹭。
擦鼻血！
杜九言嘴角迅速跳动。
鼻血干净了，桂王哼了声，道：“你胸口是不是垫东西了，假装自己很强壮。”又闻了闻，蹭了蹭，“果然娘娘腔，居然还有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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