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容父眼就看明白了,他豁达道:“齐将军切莫如此,犬子小小年纪,刚离开学堂,懂得什么?陛下待他不薄,先是钦点状元,随后又派差事磨练,还给了丰厚赏赐,他特别满足,真的!”
容佑棠忍不住暗忖:可能是因为我和殿下……所以,陛下不太高兴。
恰巧,齐志阳郑重提醒:“容弟,你有没有派人向庆王殿下求助?死者是平南侯外孙,今天算是闹大了,肯定不好收场。”
容佑棠摇摇头,轻声否决:“暂时没有。正因为死者是平南侯的外孙,殿下才不能出面,否则极可能闹得更大,变成两方权贵僵持。”
“那倒也是。”
“再加上,瑫儿的叔父也是朝廷命官,乃现任工部郎,形势复杂啊。”容开济愁眉不展,苦思对策。
容佑棠心情沉重,至此仍未接受周明宏已死的消息,他肃穆说:“按律,假如是状告持械杀人,衙门必须派仵作验尸以确定死因,倘若真是因为撞伤脑袋致死,那瑫弟及其同难逃罪责。”
三人同时陷入沉默,真相未明之前,谁也不敢妄下结论。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衙门,公堂外已聚集了圈看热闹的百姓。
齐志阳身手矫健,率先跃而下,容佑棠紧随其后,正要转身搀扶养父,却发现后面又急冲冲赶来两辆马车并许多随车仆从,车帘被急切扯开,心急如焚的周仁霖探头,和庶子四目相对,呆住了。
“你愣着做什么?快下车呀!”杨若芳语带哭腔,把挤开丈夫,绝望喊道:“我不信,死也不信,定是奴才胡说道!宏儿呢?宏儿在哪里?”她跌跌撞撞跳下马车,抬眼,冷不防看见对面的容佑棠——
瞬间,新仇旧恨齐涌上心头!
“小畜生!”杨若芳满面泪痕,悲痛欲绝,理智全,不管不顾朝容佑棠飞奔扑去,厉声质问:“你个狠毒忤逆的不孝子!说,宏儿是不是你指使人害死的?”
第150章 指控
“休得血口喷人!”容佑棠皱眉, 神凛, 义正词严地驳斥:“凭据,你岂能妄言指责?我尚不了解案情, 待稍后旁听断案、理清来龙去脉后,再交涉不迟。”
杨若芳哪里忍得住?她怒极,哽咽颤抖, 破口大骂:“还用得着断案?宏儿定是被你害的!姓容的没个好东西,全是黑心肝烂肺的下作种子,你们不得好死!”语毕, 她冲向前,扬手就要耳光狠扇容佑棠!
“住手!”齐志阳大吼。
容佑棠当然不会站着挨打,否则众目睽睽, 尊严将荡然存,他敏捷闪, 避开了对方的巴掌。
“周夫人,你且慢着,凭什么打我儿子?棠儿何错之有?”容开济严厉质问,他暗忖:佑棠昨夜留宿庆王府,他和周明宏根本没见面,你张嘴就污蔑人,委实可恶。
“打的就是他!”
杨若芳用力啐了口,眼眶红肿,剧烈喘息,嗓子劈裂地呵斥:“还‘何错之有’?凶手容瑫难道不是你们亲戚?蛇鼠窝,从根子上就坏了,罪该万死!”
“夫人,冷静些。”周仁霖慢了步,每逢妻子冲动失控,他总是焦急厌烦,当众不好如何,只能把拉住,劝道:“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你这是做什么?咱们不是应该先去看宏儿吗?唉,妇道人家,总是忽略重点! ”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大圈好事百姓,他们抄手拢袖,兴趣盎然。
“哦,对,对,我们先去看宏儿。”杨若芳上气不接下气,肺管子像着火般灼热,喉头冒血腥气,她恶狠狠剜眼容佑棠:“你等着,假如宏儿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