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休沐时会去寻磊子喝茶、给洪夫人请安。”容佑棠暗大大松了口气,三口两口吃完包子,转而拿起水煮蛋,正“笃笃笃”敲蛋壳时,又听养父不甘心地嘀咕:“洪姑娘多么温婉静,她家里情况也合适,配你绰绰有余!唉,你个臭小子。”

  臭小子声不敢吭,默默吃鸡蛋。

  “如今你也十七岁了,之前忧愁那事儿,咱不能拖累别人家,故拖延至今,但眼下已妥善解决,亲事该抓紧了。棠儿,你给说句实话:是否看上哪家姑娘了?若是有意人,只要她家世清白,为人端庄贤惠,那么完全可以商量的嘛,不必藏着掖着,知道吗?”

  姑娘,姑娘,可我没喜欢哪家的姑娘……

  小容大人惴惴不安,紧张喝了几口稀粥,尴尬否认:“没,没有喜欢的姑娘。”

  “当真没有?”容开济威严问,手扶株月季,小剪子寒光闪闪。

  “千真万确,没有。”容佑棠郑重其事摇头。下刻,他眼睁睁看着心两用的养父“咔嚓”剪掉月季主枝,赶忙提醒:“爹,看着点儿啊,剪错了都!”

  容父仓促低头,登时心疼坏了,慌忙撂下剪子,连声道: “啊呀!唉哟!这是我刚移植的新品,落霞漫天紫蝶舞,开花伊始,妙不可言,可惜,可惜呀!”容父唉声叹气,全神贯注地摆弄花枝。

  “您看看能不能插枝救活,或者搁水里养着,让它尽量地盛放多几日。”容佑棠好声好气地提议,急匆匆吃饱,擦嘴,揣了钱袋腰牌就往外溜,嚷道:“爹,我出去了啊,您别着急,慢慢儿地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再移植盆吧。”语毕,溜烟跑了。

  “哎——”

  容父心知肚明,气恼笑骂:“怕什么?为父还能按着你的头逼你拜堂娶妻不成!”

  洪姑娘很好,奈我儿没那意思,只能再想办法,多打听打听合适的姑娘家……

  总之,绝不能任由棠儿头栽进去!

  两个男人,如何能过辈子?绝非长久之计。

  容父忧心忡忡,愁眉苦脸。

  京城街头永远喧嚣繁华,人cháo涌动,车来车往,吆喝声络绎不绝。

  容佑棠不喜欢坐车,嫌憋闷,他小跑阵后,于闹市下马,牵马步行,途经面食摊时,忽然听见桌老年边哧溜哧溜吃面条,边眉飞舞地说:“可不嘛!听说赃物足足装了两大船。”

  “我那天恰好去渡口送朋友,远远地亲眼看见:嚯,金银财宝大箱大箱的,七个官差哎哟哎哟地抬!啧,全是民脂民膏啊!贪官简直罪该万死,脚踩咱穷苦老百姓的血肉,大发黑心财。”

  他们在谈论贪污游党吗?那是我们揪出来的!容佑棠昂首,颇为自豪,忍不住放慢脚步,隔着马匹,竖起耳朵听:“活该被抄家充公!希望他们被砍头。”

  “哎,你们知道不?听说那个巡抚年年上京述职时,都会大肆贿赂皇子,以求得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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