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故意板着脸的郭达都险些破功,嘴角抽动,自心上人病逝后,他难得心情大好,稀奇看洪磊:啧,这哪儿来的活宝?

  “方才郭将军屡次战胜,你为何不服?”赵泽雍威严发问。

  “我没有不服郭将军!”洪磊急切表明,惊觉自己最开始的话有歧义,他磕磕巴巴,艰难解释:“郭将军武艺高、高强,又是身经百战的、的好汉,看就是练家子,西北军出来的,奋勇杀敌好威风,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郭达纳闷问:“那你不服什么?”

  “武艺。”洪磊鼓足勇气,满怀希冀,认真道:“我会日夜苦练,再过十年年,说不定就能、能、能——”

  “战胜本将军?”郭达挑眉。

  洪磊小心翼翼点头。

  “唉,再过十年年本将军都快四十了!”郭达夸大其词,有意逗弄,深沉摇头:“到时你战胜个老头子,有甚了不起的。”

  洪磊脱口而出:“可您现在年轻啊,现在您打倒更年轻的我,十年年后,我——”洪磊忽然看见容佑棠拼命对自己摇食指,他赶紧闭嘴。

  赵泽雍摇摇头,语重心长训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战场拼杀若技不如人,必将输去唯性命,敌人绝可能等你‘十年年’!刚才对阵,郭将军因是自己人,才点到为止,其意在指教,若换成两军交战,你的尸体早已被千军万马踩踏成肉泥,岂能好端端站着跳脚?”

  人群鸦雀声,肃然起敬。

  赵泽雍威严逼视:“你可知错?”

  洪磊红头涨脸,愧疚得连眼眶都羞红,心甘情愿,第四次下跪,重重磕了个头,字句,清醒坚定道:“叩谢殿下教诲,我知道错了。郭将军勇猛,我输得心服口服,很不应该死要面子嘴硬,大放厥词,井底之蛙般,我、我……太糊涂知了。”他毕竟年少,难受羞愧至极,说到最后,竟哽咽带出哭腔。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赵泽雍沉声教导,敲打训诫后,又略缓和脸,嘱咐:“起来吧,下不为例。”

  “是、是。”洪磊低头,偷偷抬袖子按眼睛。

  “嗳嗳嗳!”郭达好气又好笑,忙过去,提着胳膊把将人拎起来,大力拍打几下灰尘,低声佯怒骂:“至于的么?几句话都扛不住?憋回去!”

  洪磊心悦诚服,听令隐忍。短短几个时辰,尚未应征成功,他却已深切领教北营将领的雷霆与雨露,醍醐灌顶般领悟了家长和夫子时常啰嗦的“废话”。

  容佑棠这才吁了口气:磊子虽然急躁莽撞,但并不傲慢骄矜,为人热诚开朗,本质很好。

  直到此时,被在场众人有意意忽略的平南侯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奉旨巡查北营募兵,本性作祟,习惯性想抖抖威风,岂料庆王熟视睹、置若罔闻,反倒给了个下马威!

  平南侯忍气吞声,只能灰溜溜自己下台:因为他回去要向承天帝复命。庆王可以不发言,他却需要从对方口得知募兵相关。

  唉!

  平南侯负手,扬起抹亲切笑意,踱步靠近,慢条斯理道:“殿下好手段,果然治军本事高超,老朽佩服。”放眼朝野,仅有寥寥数人能让他自称“老朽”,庆王是最年轻的个,就连瑞王跟前,他亦自称“本侯”。

  容佑棠自觉退到边上。

  赵泽雍脸上惊诧得恰到好处,他状似意外,却语调平平,挑眉问:“杨大人怎么来了?”

  平南侯暗恨:老子过来已喝三盏茶,你分明早就看见了的,装什么装?他脸很不好看,强撑风度,刚要开口——

  赵泽雍却扭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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