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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钟塔内，夜澄正带着归墟穿行在片虚的黑暗之。
这里与虚的混沌海极其相似，却又更加的死寂与可怕，连分毫的灵力与法则也法感知到。而自从了这片空间，夜澄长袍上那些跳跃燃烧的火焰纹路便越发活跃，甚至隐隐有与周围的虚空融为体的趋势。
渐渐的虚空出现了大片的锁链。
那些锁链从虚空生长而出, 又交错缠绕着连向处，化为片牢笼紧紧捆束住最央处的那个“怪物”。
“到了。”夜澄扯手的锁链，将归墟拽到某个位置。
归墟面苍白, 抬眸愣愣地看向前方。
他看见了只灰的鸟。
九头而三翼, 身如凤鸟，灰羽黯淡而杂乱, 被条条锁链捆束在虚空。它正静静沉睡着，身周却有数幻象自行生灭，股毛骨悚然的战栗感由然而生。
“祂就是……律？”
夜澄冷冷道：“当然，我还不至于骗你。”
归墟愣了许久, 眼底翻涌起比复杂的情绪, 有憎恨与恐惧, 也有向往和崇拜。
“……就是祂杀死了第五任皇天剑君啊。”归墟目光痴迷而狂热地注视着那个存在，“多么强大的气息。”
就在这时，“律”似乎被惊醒了，猛地开始挣扎起来。数凝结于虚空的铁链被它拉扯得剧烈震颤，仿佛下秒就要断裂，而同时凄厉的嘶鸣也疯狂响彻了虚空。
归墟被震得口鼻溢血，面惊恐地后退了段距离，怔怔地盯着它不说话。
夜澄漠然道：“你看完了？”
归墟没有回答，片刻后茫然地问：“祂没有理智吗？”
“没有。它的灵魂早就被混沌同化了。”
归墟又沉默了许久，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又有眼泪落下来。
“没有理智？哈哈哈，没有理智……”归墟笑得直不起腰，许久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喃喃道，“你知道吗？当我在心魔劫里看见它时，我简直吓坏了。我被吓得点也不敢反抗，任由它在我身上留下烙印，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我居然活了下来。”
“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门主，不敢告诉师父，只能悄悄隐瞒着这个秘密。我好怕如果他们发现了我的秘密，他们就会把我镇压到冬昼渊里——就像对待那些归元修士样。”
“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不是吗？至少我把道号改掉了，我告诉他们我是归墟，虽然不是那么直接，但是他们没发现，又能怪谁呢？”
归墟絮絮叨叨地说着，表情似哭似笑。
“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啊，这难道是我的错吗？为什么你们个个都能说着要守护源界和平，然后去往危险的地方钻……每年都会有人因此死去啊，华若、千心、翎吴……他们个个的都没有再回来，我好害怕，好害怕啊……为什么……”
“你们都好可怕……难道不正常的只有我个吗……”
“如果我能像祂样强大，是不是就不用害怕了……”
归墟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如少年般的漂亮面孔上带着泪痕。他自言自语般地问道：“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
夜澄平静道：“不能。”
归墟倏然愣住，而后垂下眼，低低地笑了。
“不能……是啊，你肯定不能理解我的。”他低声喃喃，“毕竟你们都是伟大的怪物，只有我是不正常的。”
归墟眼底的情绪越来越复杂，或许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