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笙因为家有些闷热,将袖子撸了起来。她骨节分明的五指握住瓶盖,轻松地拧了开来。许笙的手腕带了条黑的橡皮筋,松松地随着手腕活动而摇晃,更显得皮肤白皙。
林惜时心神不宁地收回视线,望向身后的柜子,却看到了整整柜子的排列整齐的典藏酒。她不自觉地感叹到:“阿笙,你们家好多酒啊。”
阿笙?
比起“乌龟”来说,这个全新的称呼倒是……很有意思。许笙弯了弯嘴角,斜斜地倚在桌边,用手撑着大理石桌面。她声音懒洋洋的,语调带了些玩笑的意味:“怎么,想喝酒?”
她看向林惜时:“在美国,没到二十岁不得饮酒。”
林惜时想要解释:“不,不是,我…”
许笙却打断她,抢先说到云:裳:小:筑:“不过我倒是觉得,酒而已,其实喝点没多大关系。”
林惜时慌忙说:“不,不用了,我不会喝酒,橙汁就好。”
“啊,好吧。”许笙声音略微带了点遗憾。她转过身子,将橙汁倒入装了些许冰块的玻璃杯。
“咕嘟——”
橙汁划出道弧线,注入了玻璃杯。橙汁应该是鲜榨的,特有的果香散了些在空气,让人不由得想到美国加州灿烂而热烈的阳光。
“我也喜欢喝橙汁,富含维生素C嘛,对身体好。”许笙轻快地说到。
她端着两个杯子走过来,冰块漂浮在金黄的橙汁之,就仿佛克里姆特贴了金箔与打磨珊瑚的油画,将淡光温吞地没入腹。冰块与玻璃杯壁彼此之间互相碰撞,
咔当声,
像是林惜时脱手的只钢笔,垂直坠落地面,而那笔帽歪着飞了出去,锋利的笔尖砸在地板上,
咔当声。
林惜时把乱七糟的想法压下,稳了稳心思,从许笙手接过杯子:“谢谢。”
许笙把自己的橙汁放到桌上,在林惜时身边坐下,问:“那我们是在客厅复习,还是去我房间复习?”
她抬起手,用拇指示意了下楼上。
林惜时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你房间”了,但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她狠狠地警告自己不要得寸进尺,对许笙说到:“在客厅就好。”
许笙“嗯”了声,说:“好。”
她让林惜时先做着题,上楼准备把上次在书城给林惜时挑的参考书拿下来。“啪嗒啪嗒”,她的脚步声仿佛在木质楼梯上跳着踢踏舞,声音点点跳跃着向上走,踩在绒毛地毯上后便没了。
林惜时转着笔,苦恼的望着空白片的数学卷子。几个不同大小的三角形与圆圈交叠在起,却要找个不着边的线段长度。对数“log”符号像是鱼缸晃动着绚丽尾鳍的慵懒金鱼,却又掺杂了三角函数“sin”和“cos”在里面。
数学真的……学不来。
林惜时叹口气,对这个科目简直是又爱又恨。她眼神开始四处晃悠,脑却梦想着那有个“系统”,每当做数学题时便接管自己的身份,然后她本人就可以美滋滋的偷懒了。
许笙不是个特别在意整洁的人,她的书包随意的扔在地毯上,耷拉着靠着沙发脚,拉链也没拉上,裂了道口子。
林惜时就四处乱看,莫名其妙的就从许笙敞开的书包看到了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她真的不是有意去窥探“隐私”,实在是那盒子太过抢眼。
林惜时收回眼神,强迫自己尝试去和数学卷子战个痛快,但她的心思却直不安分地往那小盒子飘去。
真是要命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