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争夺办丧事权力落败的整个过程……不,再往前,被易苢莫名其妙捣乱的那晚……还要往前!自从灵堂里被姑娘压了头,蓉波就处处不顺心、事事不顺手!

  蓉波真想迁怒于姑娘,可又挑不出姑娘什么错来。她心杂陈五味,出口化为声长叹:“我要被赶出去了,你好歹多留几天,被赶之前吃香喝辣多享受几顿。”

  林代讶然:“姨娘这是如何说起!这是我爹娘留下的居所,我是我爹娘留下的女儿。未嫁从父、出嫁从夫,按部就班,谁能赶我?”

  她说得俨然正大光明,蓉波正要冷笑,林代又道:“——姨娘伺候先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姨娘该留在这里,与我如今该留在这里样。我竟不知道谁能赶姨娘,若真有这么荒唐事,我也绝不会坐视。”

  蓉波怔住:姑娘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肯保她?

  她向来视姑娘为眼钉、肉刺,个小心眼儿的废物,只会哭哭啼啼,全凭了出身幸运才能在小姐的宝座上锦衣玉食……这小冤家,竟肯出手保她?

  林代看看她,暗想也到火候了,面整,问:“大嬷嬷跟邱嬷嬷商量到哪儿找那封书信时,姨娘可是在旁边听了?”

  听壁角是很不光彩的,尽管它是必要的手段,被人点出来,难免脸红。

  蓉波着林代点破,顿时老脸红,先是羞,既而成了恼,再往后,就该变成怒了。

  林代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便叹道:“那经书,姨娘找到了,里头却没夹着什么?”问得好生凄惋。

  蓉波怔,被勾动心头酸楚,声音也哀凉下去:“是大公子拿下来的,里头啥也没有。”

  林代点头:“真是命啊。”

  蓉波发了会儿呆:“姑娘不怪我?”

  “说老实话,姨娘,从前我是怪过你的。”林**诚布公道。

  蓉波垂首默然。

  林代接下去道:“可是爹爹过世之后,在世上也不过留下我们两个。这府里,也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也不知能相依到几时去?唇亡齿寒!我怎能不亲近姨娘?”

  说出这段话,要忍住肉麻,很难啊、很难……可是林代必须这么干!所谓亲情牌。上次,蓉波就想用这个招数来打动毓笙,威力大到什么程度?毓笙尽管与蓉波衔怨,但风雨凄惶之时,仍然禁不住被蓉波迷惑,叫了声阿母。如今,林代以彼之道、还诸彼身。换了蓉波六神主,听林代温情款款,也不觉心动。

  林代后头还有招更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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