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胤禛听着我的话陷入了沉思,我又笑道:“皇上,不会真因为千年前的老黄历,就不起用这样位既有勇有谋,更对皇上忠心耿耿的将才吧”
“呵呵……朕若是那样迂腐不堪,早年就不会保他家,更不会现在让他做四川提督了,岳飞是赤胆忠心的好汉子,连圣祖爷当年也极为称慕,他的子孙后人,确有祖上遗风,只是岳钟麒年轻了些,所以看了他几年。现在可巧,凌儿,你猜朕正在看谁的折子”
胤禛从紫檀书案上捡起那本折子,我就着灯下略微浏览过去,大约是“四川提督岳钟麒奏称:罗卜藏丹津叛迹已显,声讨刻不容迟。愿率官兵六千余名,自成都进驻松潘,待机进剿”。
“朕得之矣。”胤禛心里显然有了决断,轻松的将折子丢开,“不过才四更天,怎么议起军国大事的凌儿,来,陪朕歇会儿……”
雍正元年十月,四川提督岳钟麒被急召至京城。西北战场,年羹尧被封为抚远大将军,康熙末年就在西北参加平叛的满族老将延信也封了平逆将军,只有同样是即将启用的大将岳钟麒毫封赏,却得到了皇帝亲自接见任命的殊荣,这想必就是皇帝的所谓“驭人之术”吧。
圆明园的秋天有种沉静清澈之美,湖上秋波潋滟,映着高大的乔木和碧蓝的天,皇帝只带着怡亲王、果郡王到马场的时候,我正站在湖边,看着阿依朵骑着团红云上下翻飞。
岳钟麒已奉命“选调旗及蒙古兵万九千名”,就要启程了,皇帝特意带他到园子里来,要挑匹马赏给他。皇帝只穿着便装,不带外臣,是为示君臣间亲密的私下相处,我没有回避,向皇帝行礼之后,特别向岳将军微笑颔首。他有些拘谨,果郡王胤礼远远望见阿依朵,立刻向他笑道:“岳将军,你瞧瞧那匹马儿,你要是也能把它弄得这么听话,皇上准儿把它赐给你!”
听他这么说,所有人都望向马上的阿依朵,她正玩得起兴,吹起几声清脆的哨唿,人和马在树木间影子般闪过。我们都是看惯了她花样的,略看眼就自顾说话起来,胤禛睡了几天好觉,心情不错,也笑道:“岳钟麒带兵多年,蒙古、川贵的良种马都见过不少,也来说说,朕这几匹马怎么样”
不知为什么,岳钟麒神有些疑惑,直呆看着,听皇帝问话才躬身正要回答,阿依朵已经打马冲出林子,远远勒缰绳,人从马鞍上跃起,腾空翻了个跟头,稳稳落在草地上,单膝跪地,请了个极漂亮的安:“皇上万岁,阿依朵失礼!”——然后站起来,身利落的湖骑马装越发衬得肤雪白、双颊绯红,双精亮的眸子神采奕奕的看看我们,瞪了眼喝彩叫好的胤礼,最后目光落在在场唯个陌生人身上。
岳钟麒这才从如梦似幻的愣怔表情反应过来,跪地请安,却呐呐的不知说了些什么。
“这是裕亲王福晋,喀尔喀蒙古上马术和武艺都人能比的郡主。”我似乎见岳钟麒古铜皮肤上微微泛红,不由得多看了看他们两个,顺口介绍道,“这是四川提督岳将军,马上就要去西北战场的。”
个是蒙古和亲的郡主、亲王福晋,个是朝廷的青年将军我回头想找个人交换下意见,正好碰上胤祥若有所思看着我的目光。
“听说你看上这匹马儿了哼,也不需你胜过我,它要是能乖乖的让你骑上三圈,我就不跟你抢!”草原人的爱马之心都如出脉,阿依朵气势汹汹。
“裕亲王福晋与怡亲王、果郡王赛马比箭之事,盛名早已传遍天下,末将不敢……”
“哎!什么不敢不敢的是不敢试这烈马,还是不敢惹裕亲王福晋” 胤礼在旁笑他。
“嗯,岳钟麒不要推脱,良驹当赠英雄,你是朝廷大将,沙场生涯就是在马背上过日子,让朕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