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他先前的十几年——不也是在逃避吗?
苦笑,原来直避开的都是他,直以来所害怕的所恐惧的切竟然令他如此畏缩,可悲还是可笑?因为对仲骆的爱而谨慎小心,可谨慎过了头——就不再是谨慎而是逃避了。
现在的他已经太过小心了,小心到不敢把手的东西挥出,哪怕是那么点点的剥离都会让他生不如死,心如刀绞,他不知道仲骆究竟对他有多少感情,是否有让他放手博的资本,但即使是有,那又如何,仲骆对他的关心,两人之间的肉体关系,论是哪样他都不敢认为仲骆已经是属于他了。
重华在害怕,害怕自己把积累的切当成筹码的话换来的只是场空,他可以不在乎权势地位,可以放弃所有的切,可他却不能不在乎仲骆,守守盼盼这么多年,那么多的付出,不是说收回就收回的,他根本没有放手博的勇气,因为后果而退缩着,失败的他疑连留在他身边的权利也没有,那时可能就是永久的厌弃与别离。
对于仲骆重华已经卑微到如此地步。
患得患失的感觉亦时刻不在折磨着重华,现在的重华已经脆弱到禁不起任何打击,他真的疯了,疯疯醒醒,时好时坏,可比起清醒他更喜欢疯掉的自己,也只有疯掉的他才能毫顾忌,放心大胆的接受仲骆所给予的切,而不会日夜难以安寝,辗转反侧。
重华害怕到手的温暖只是场梦,或者仲骆所给予的这切下刻就会彻底消失。这种恐惧就如炼狱的恶鬼般缠绕着他,他怕了,真的怕了,很怕很怕,这次回来,经过这么段时间,他更害怕了。
这个世界可以没有重华,可重华的世界却绝对不能没有仲骆。
“太子殿下,陛下已经在安贵妃那里歇了,今夜想是不回来了。”先开始太子只是愣愣的望着房门不眠不休,不言不语,就好似座雕像似的,后来才意识到,太子这是在等陛下回来,可多德永远也想不明白,太子怎么不下床去找陛下呢,毕竟先前的例子还在,重华找人缠人的工夫他也是亲眼见识过,这么突然转了性子,还真让人所适从。
可说也奇怪,陛下现在竟然连问也不问太子的事情,知道太子没有离开熏宵殿干脆直接在娘娘们那里歇了,虽然这也是好事,但多德还是感觉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摇摇头,甩去脑些奇怪的想法,多德上前诱哄“您也该歇息了,让奴才等伺候您梳洗可好?”
重华还是愣愣的看着飘忽的纱帐,不言也不语。
多德命宫女拿了锦帕给重华擦身,漱口,又命人取了参汤给重华服下。
重华乖乖的让宫女门动作,不配合却也不挣扎抗拒。
多德看着这样的重华担心不已,这都三天了,太子天天在这龙床上发呆,给吃的就吃,给穿的就穿,只要不把他和那床分开就不会遭到任何反抗,莫不是脑子又出什么问题了吧,多德思虑着太医会诊的结果,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