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熟睡的人,重华突然很想笑,就在昨天,他躺在那里仲骆看着,今天就反过个来了。
眼前这个被他称为父皇的男人被他爱了十六年,整整十六年啊!他原本以为他可以就这样默默的爱下去,可是——老天似乎并不允许呢!苦笑蔓延,合目,也许真的该降下天雷孽火劈死他烧死他才对。
重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悲哀,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过他体内的血液,四处茫茫的都是片灰白,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未来。
轻轻的碰触那红的菱唇,他想,他想过把这个人抱在怀里的感觉,他想过与这个人长相厮守的美梦,甚至,他甚至会想,仲骆有天会回应他的感情,会与他起解决摆在他们面前的切矛盾、阻碍,可是——这比做梦还来的虚幻。
抬手下划,轻轻的放到仲骆的颈间,魏妃说的事情他都知道,即使不知道也隐隐约约的明白,只是长久以来的习惯拒绝他去想那太过刺人的真相,就是现在他也可以选择忽视,可是——有些事情旦变成了语言就可挽回,收紧手下的力道,重华眼出现狂乱。
下世,下世决不会再是父子,下世可以尽情的拥抱你,可以尽兴的说我爱你,可以不顾切的得到你,可以放弃切和你在起——
下世,下世可以听到你说爱你,可以纠缠在你身边亲吻你,可以不用顾忌不用掩盖不用压抑的去追寻你……
所以,去下世吧,手下的力道更紧,重华似乎看到仲骆穿着火红的嫁衣站在他的面前,那青丝绾落的风情,那眼角眉梢的喜悦,都是这世他求也求不来的。
“哐铛”重物落地的回声惊醒神智迷乱的重华,滚落旁的熏鼎分为两部分又转了个来回,太监惊悚的声音响破青空“快来人啊,太子殿下要杀皇上。”
仲骆醒着直都醒着,为什么不阻止重华?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目光复杂的看着满脸惊恐后怕的重华,仲骆回身喝道:“去把太医院的太医全宣来,太子疯了。”
是夜,魏妃自尽宫,皇子重据交由淑妃抚养。
自天京祸乱之后,朝廷再次动辄,丞相李儒死于狱,大将军李伦处斩,其余因迫害太子而封功者亦皆被不同罪名抄家灭族,张多端、张端两兄弟离奇失踪,传言被找回时只余幅骨架,疑是野兽所为,但却人能解释骨架之上平白多出的刀斧痕迹。
直到多年后有人将众多事情组合而观,方才明白,这是皇帝在为太子复仇——
另,新科状元李修束因柬言有功破格提拔于九卿之位,榜眼萧毅远,探花许钟擎留于央,听候任命。
至于李修束状告武状元孙尧白案,因物证不足,糙糙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