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满面倦意,吩咐人拦了,安抚道:“你现在不经事,万事以后再说,就别动了。”
皇帝说罢,看向魏熙:“你也回去歇着吧,这些事你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就别掺和了。”
魏熙摇头,上前给皇帝轻按额头:“我也不想掺和,可总觉得不安稳,等江婕妤事了我便回去。”
她说着,声音有些闷:“阿娘如今也只是在我们面前强撑着,我看得出来,她心死如灰,只差出家了,我不想你们再吵,阿娘受不住。”
皇帝听着心有些苍凉,又听魏熙道:“阿娘是什么性子阿耶清楚,别和她闹了,我要阿耶,也想要阿娘。”
皇帝心苍凉更甚,逐渐生了荒芜,什么性子,如今他也不清楚了。
皇帝心情不好,连带着殿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连藕妆也只偶尔呼痛回,多说多错,若是那句话说岔了就不好了。
她抚着肚子,心有些不安,这药能瞒过去吗会不会伤了孩子
藕妆渐渐的有些后悔,不论怎样都是争不过的,又何必想那么多,怕就是她和孩子死了,皇帝该念着皇后的也还是会念着皇后。
由不得她多想,未过多久,七个原本在宫当值的太医便先来了。
藕妆心生出惧意,那么多人,若是有人诊出来怎么办。
可此时也由不得她拒绝,皇帝直接命人轮流给藕妆看诊。
魏熙见状也来了精神,托腮等着结果,得出的结果却都是与先前两个太医异。
皇帝闻言,低低叹,让他们先商讨出方子给藕妆煎了喝。
方子还未开好,内侍又领着十几个太医过来了,这些太医不当值,大晚上着急忙慌的赶过来,都显得邋遢。
皇帝也没了精力,挥手让他们看诊,不等诊完,那边方子便开好了,魏熙随意指,指了苏井泉和他身边几个太医:“你们也看看这方子,看看有没有要斟酌之处,事关皇嗣可不能马虎。”
苏井泉等人看过后,道:“眼下也只能用这方子了,不过能不能转危为安,还要看运道。”
闹了晚上,结果也分毫未变,皇帝吩咐人去煎药后,便令众人退下,几十号人走,殿霎时就空旷了起来,皇帝起身,仅晚上而已,却似老了十岁,他拍了拍藕妆的肩:“眼下不是多想的时候,放宽心,好生睡觉吧。”
说罢,转身要走,袖子却被藕妆扯住了,他回头,只见藕妆满面委屈:“放宽心那么多太医诊了,即没隐疾,又没保住孩子的法子,我要怎么放宽心,就这么算了吗,陛下知道我有多怕觉醒来便没了孩子吗”
藕妆说着,眼泪不停:“有我这样的阿娘,这孩子能去争什么,十殿下地位稳固,她何必……”
魏熙打断藕妆的话:“江婕妤这话有意思,孩子有事,罪不在你吗阿娘是皇后,管教宫人天经地义,你横插脚,就是藐视宫规,阿娘何曾罚你。生事的是你,磕头的也是你,阿娘何曾逼你,皇嗣有恙还不是你作出来的,现如今倒好,竟赖上阿娘了,我竟不知你是心疼孩子,还是想要阿娘给你腾地方。”
魏熙通话下来,堵的藕妆面发白,她咬着下唇,蓦地低头捂住了肚子:“孩子……好疼。”
“那么久都好好的,怎么我说正理你便疼了,真是巧了。”
魏熙说罢,便听皇帝冷声道:“行了阿熙,回去歇着吧。”
魏熙抿唇,抬眼看着皇帝:“阿耶觉得我说的不对吗,若真那么凶险,为何那么久了,连你我都累了,她还精神着,更何况,今日发生的事也太巧了,还望阿耶仔细查了,魏家的孩子矜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