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义宁坊。”她说着,也来了兴致:“其实他家最好吃的是毕罗,什么时令用什么做馅,咬口甜滋滋的,也比乳酥便宜,吃个就能饱。”

  “你说我想起来了,可是户杨姓人家开的门前好似还有颗柳树,我出宫时表兄带我去过。”

  “对对对,就是那家,原来公主去过呀。”藕妆说着又问道:“那公主有没有尝过他家对面的汤饼,也好吃的很。”

  时间,个在宫里待了将近十年的人,和个出宫次数少得可怜的人,对长安城里的吃食讨论的欢快。

  等到藕妆吃了金乳酥,又消灭了个贵妃红,个见风消后,魏熙将手菊花上最后片花瓣扯下,任由它落在裙摆上,笑道:“其实论起吃食,我阿耶也颇为讲究,要真说起来,天底下再也没有个比我阿耶更快意风流的人了。”

  藕妆唇边沾了糕饼渣子,自己却毫所觉,她道:“陛下那般人物,若是年轻个二十岁,怕是潘安再世都比不了。”

  魏熙眉梢挑:“若是不年轻便比不了了”

  藕妆忙摇头,眼里有些不易察觉的羞意:“比得了,怎么比不了,陛下那般才华横溢又旷达风趣的人,便是十个潘安都比不了。”

  才华横溢,旷达风趣,这两个词似钢针般往魏熙脑子里钻。

  她却不知,皇帝还是个这样的人,看来和这舞姬相处的很是快活。

  魏熙眸恨,方想让人将这个妄议君主的人拖下去杖毙,心念转,却又勉力忍住了。

  她微微笑:“这是自然。”

  魏熙笑罢,便不再言语,过了片刻,只听藕妆道:“方才只顾着和公主说话了,眼下才想起还要排宫宴上的舞,藕妆就先告退了。”

  魏熙肚子邪火没地方出,眼下恍若没听见般,笑道:“你叫藕妆,莲藕的藕吗”

  魏熙问话,藕妆自然走不了,她答道:“是。”

  魏熙眉头蹙:“又是藕又是妆的,边是禅意,边是媚态,怎么取了这么个四不像的名字。”

  藕妆也跟着蹙眉:“可不是,我这名字是贺大家随口取的,那藕就是吃的,哪里和妆扯得上。”

  魏熙似来了兴致:“不如我赐你名好不好”

  “什么名”

  魏熙看她眼,笑道:“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你长的清丽,叫芙……”

  魏熙说罢,想起了诗的最后两句,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余下的话魏熙再也说不出来,同心而离局,忧伤以终老,那若是离心呢她这究竟是在讽刺谁呢。

  魏熙看着眼前这个风头正劲的女子,再也装不下去了:“你下去吧,藕妆挺好的。”

  藕妆莫名其妙,却只能矮身告退。

  藕妆走后不久,道不染世俗般的清瘦身影便缓步到了魏熙面前,隔着三四步,静静看着她。

  魏熙看向魏潋,再也忍不住气,抬手就将手光秃秃的花枝砸向魏潋:“都将近十天了,我伤都快好了,若是我不说,你是不是就不来看我了!”

  魏潋捏住菊枝,看着面前气呼呼的小丫头,先前的纠结蓦地散了,再不留下丝痕迹。

  是不是兄妹又如何,要不要在处又如何,左右这丫头还小,想那么多作甚,他现在要做的是看着她,陪着她,在她心里扎根。

  至于旁的,以后再说,还有好些年,足够他安排。

  他上前,将小丫头抱在怀,温温软软团,盈了满怀,生平第次,除了脚踏实地的安稳,再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太古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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