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说罢,也不再理会他,转身进了屋,夷则替魏熙脱了外袍,低声道:“那老道除了打酒采药外皆闷在房炼药,他们也没查出什么。”
魏熙点头,踢了鞋子躺在床上:“不必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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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早晨起了后问了伺候谢皎月的婢女,便往她那里寻去了,眼下百花凋零,却正是菊花盛放的时候,谢皎月喜欢侍弄花草,所居之地不可日缺了这些鲜妍颜,颜品种繁多,却都被她安置的妥当和谐,整个道观里全秋日的寂寥。
魏熙路到了谢皎月所在的碧幄轩,正见谢皎月在制香膏,身前林林总总摆了许多东西,她端坐在廊下,闲适非常。
见了魏熙,谢皎月搁下手东西,抬手招她过去。
魏熙依言而行,坐在谢皎月身畔,谢皎月替她理了理未束的发丝:“怎么这个时候来寻我。”
魏熙腻在谢皎月怀:“想阿娘给我梳头了。”
“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似的。”谢皎月说罢,便吩咐人去拿了梳子钗环过来。
吩咐完,谢皎月扯了扯魏熙的头发:“你最近去那风月之地也太勤了些。”
魏熙微微笑:“去打发时间罢了。”
谢皎月看了魏熙眼,问道:“可是看上什么人了其实你身边有个人陪着解闷也好,不拘他是什么身份。”
魏熙忍住笑,状似为难的道:“是个女子。”
谢皎月顿,继而狠狠戳了戳魏熙的额头:“胡说道。”
魏熙偏头躲开:“就知道瞒不住阿娘。”
说话间,擒芳已经领人取了梳子钗环过来,谢皎月不再多问,拿起梳子给魏熙梳头,动作轻柔又仔细。
梳好后,魏熙轻抚头上的倭坠髻,看向在挑拣钗环的谢皎月:“阿娘,我想出去散散心。”
谢皎月嗔道:“刚给你梳好头就要出去,乐坊里难不成是有什么勾人的精怪”
魏熙摇头:“是出长安。”
谢皎月动作顿,抬头看向魏熙:“为什么”
“留在长安我心实在苦闷。”魏熙说着,面上做出些苦闷之,她看向谢皎月:“阿娘帮我和阿耶说声好不好。”
谢皎月不答,挑了个鸾鸟海棠纹的玉梳插到魏熙发间,她抬手轻抚魏熙的脸颊,看着这个娇艳又单薄的小丫头:“你年纪小,不必多加点缀,枚玉梳再加对钗子便足够了。”
魏熙嗯了声:“阿娘的眼光自是最好的。”
谢皎月唇角勾起,眼眶却有些红:“出去后,定要好好注意保养,我给你多备些香膏,别让风将脸给吹皱了。”
“阿娘……”
谢皎月拿下覆在魏熙脸颊上的手,挑了对镂雕云纹嵌玉珠的钗子给魏熙插在发间:“去吧,与其在长安睹物伤情,还不如出去。”
谢皎月说着,玩笑道:“阿娘等着你领个驸马回来。”
魏熙眼眶红,扑在谢皎月怀:“阿娘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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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了秋节,魏熙便带了二百随侍离了长安,路上她微服简行,直奔江南,身边只留三十余人在明面跟着,其余人皆在暗处保护。
前人诗云,烟花三月下扬州,如今虽是月,但路风景皆是不俗,眼下魏熙身处船上,看着远处天高云淡的碧空,只觉得心气也变得舒爽了。
魏熙来了兴致,命人抱来了琴,席地在甲板上了曲,兴之所至,连曲子都是现编的,水到渠成,流畅疏朗。
到半,魏熙却听有笛声遥遥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