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苦笑,她现在就是过江的泥菩萨,自身难保,纵使怜惜元宝,也能为力了。就算不是毒药,她也是藏了药算计宋钦,宋钦会轻易宽恕她?
前面就是男人的蟒袍黑靴,他端坐在那里,不用抬头,唐瑜也能想象出他脸上的冷厉。他算是宽宏大量了,堂堂王爷,她吐在他身上他非但没有罚她,反而愿意给她时间适应,晚上他那么想,最终也忍住了,甚至能忍下直叫的元宝打扰他休息。
但这次,唐瑜不抱任何希望,他再三告诉她别辜负他的容忍,她,没能做到。
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还有几声鸡叫,唐瑜越发紧张,悄悄攥紧了手。
沈寂最先进来,后面褚风手拎着野鸡。
“王爷,属下已经查出那盒胭脂是何毒药,不过在属下回禀之前,请王爷允许属下先拿这两只野鸡做个比较,免得唐姑娘觉得属下空口凭,冤枉她。”沈寂上前,站在唐瑜旁边,低头请示道唐瑜震惊地仰头看他。
沈寂脑袋低着,黑眸冷冷回视,与明湖怀疑唐瑜藏毒时是样的眼神,愤怒她意图谋害。
唐瑜心寒了下去,脑海里却是片空白,法思考。
真的是毒吗?
“准。”宋钦靠在椅背上,声音平静而情。
沈寂让到旁,褚风冷哼声故意拎着两只鸡蹲到唐瑜对面,狠狠瞪她眼,跟着从唐瑜那盒粉青釉的胭脂里挖出两指,分别放进个茶碗里,然后又挖了指,直搅拌到茶水浑浊起来,怕唐瑜不明白,他恨声道:“元宝吃的少,发作的慢,现在多喂它们点,很快就能让姑娘瞧见了。”
说完掰着鸡喙,将茶水分别倒了进去。
唐瑜早在褚风拎着鸡过来时就退后了两步,此时盯着那两只鸡,忍不住浑身发抖。只有元宝,好奇地盯着眼前的野鸡,本想凑过去拨弄野鸡,却在看到那盒胭脂时猛地扑到唐瑜怀里,汪汪叫了两声。
野鸡听到狗叫,惊慌地拍打翅膀,只是身上被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绳子另头被褚风稳稳地踩着,两只鸡硬是逃不开,只能在原地左右乱蹭。大概刻钟左右,两只鸡突然抽搐起来,鸡嘴里涌出白沫……
褚风抬头,杀人般盯着唐瑜。
唐瑜再也跪不住,往后跌坐在地上。
褚风讽刺地哼了声,拿起小瓷瓶往第三个茶碗里倒,兑好了,灌进其只鸡嘴里,没用多久,那只鸡就与元宝样,不抖了,身体最后打个哆嗦,拉了泡同样奇臭比的污秽,唐瑜却没有闻到似的,直盯着旁边的野鸡,眼看着它不停地吐白沫,直到动不动,死了……
“唐姑娘,你还有何话说?”褚风厉声质问道。
唐瑜呆呆地看着死了的那只鸡,好像听到了他的话,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沈寂再次开口:“回王爷,这毒名为西施泪,味状似凝脂,涂于女子身上,男子亲近便会毒从口入,在体内潜伏三日,三日后暴毙而亡,鸡、狗体弱,毒后发作地快,白瓷小瓶里装的是解药。”
唐瑜终于有了反应,视线木然地挪到了沈寂身上。
西施泪,潜伏三日,所以柳嬷嬷叮嘱她两天用解药,是不想她被毒死吧?
是为了她好吗?不是,因为宋钦死了,她难逃死,给她下着毒又送了解药,其实是怕这边出变故,怕她没毒死宋钦先毒死自己吧?柳嬷嬷,姑母,太后,她们都商量好了,合计好了,她们要借她的手杀了宋钦,为了杀死宋钦,不惜让她送命……
父亲出事,太后就想到这个计划了吧?太后料到她会求宋钦救父,所以柳嬷嬷当晚就在她脸上用了药……可她们怎么笃定宋钦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