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又想怎么做呢？”
“什么？”
“你的想法。”他说道，此时他的声音严肃而淡漠，不再含有之前那稍许的悲悯意味，“你觉得只要在这里痛哭流涕就足够了吗？这就是你纪念自己最好朋友的方式？我并不是在否定它――若是死后还有人肯为我流泪，那感觉倒也不坏。我也不知道夏江的想法，她已经不在了，我不知她对生者有什么要求，现在再怎么问，也不可能得到回答了。死者已死，再去探求他们那些不为人知的愿望也没什么意义。重要的，是生者该如何去做。所以我在问你的想法，对于你来说，仅仅是哭泣就可以了吗？你不想去为她做点什么吗？”
谢凌依微微张着嘴巴，仍是副傻兮兮的样子。夜深的心渐渐沉下去――如果都说到这个地步，她还法理解的话，那么继续交流也没什么用处了。
谢凌依喉头动：“……我的……想法……？”
她的眼神迷茫而助，却又像是抓住了什么。
“我……能为她……做些什么……？”她喃喃自语着。
看到她这样的表现，夜深以不可见的动作啧了下嘴。三言两语就会被人轻易说动，果然这丫头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就算把她刚刚痛哭过场心灵尚且脆弱这因素算进去，也很难让人对她的智商抱多少希望。
……不过，就算是笨蛋，至少也是个有心的笨蛋。
夜深的嘴角松和了些。
“起来吧。那些事情可以慢慢再想。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收拾下吃顿早饭然后赶紧去上班。我不知道夏江的想法，但如果我是你的好朋友，那就不会希望你耽误了自己的工作。要知道你这份工作也是能救人的。这样来时间就有点紧了，还得回家趟让你梳洗下。走吧，早饭算我的。”
他伸出手去。谢凌依犹疑了下，抓住了那只手。它并不温暖，却坚定有力。谢凌依在它的支撑下缓缓站起身来。
在夜深转身离去的最后瞬，谢凌依再度迎上了那双眼睛。忽然她终于想到了个合适的形容：
那或许是双……曾度到达过“对岸”的眼睛。
……
当晚谢凌依回到住处的时候，夜深保持着他贯的姿势，坐在上铺对着键盘噼里啪啦地敲打着。谢凌依洗了把脸，站到床铺前，摆出副郑重其事的态度说道：
“我决定了，我要去调查夏江家发生的事。”
夜深慢悠悠地按下“ctrls”保存了档，然后才回过头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张倔强的脸庞。
“具体是指……？”
“我跟你讲过的吧？夏江大姨家以前曾经闹过鬼……”谢凌依把自己早晨思考的有关诅咒的内容股脑说了出来，末了加上句，“你要笑就笑吧！反正我已经决定好了！”
“并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夜深用所谓的语气说道，“不过你倒也真敢想，鬼魂啊诅咒啊什么的，我还以为这些事跟警察这职业缘呢。”
“我也不知道。”谢凌依微微垂下视线，“我……只是想到这儿，总觉得这起事件并不简单，或许夏江的死和十多年前的事件也有什么联系……所以才打算去调查下的。但是，也可能只是我想多了，夏江真的只是出了意外……或者真的有关联，但我却不定能调查得出来……”
“也就是说，你从开始就没抱着要得到结果的心态去做这件事？”夜深嗤笑声，“既然这样，那所谓的‘调查’还有什么意义可言？你只不过是想让自己舒服点罢了。你觉得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夏江，对不起你死去的好友，所以必须去做点事情，随便做点什么，做了就好，有-->>